可当他毫不留情地指出罗氏这一次把单子给安硕来做,纯粹就是罗思昶冲着她而来,乔尔的表情里还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或许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这样一掷万金的举动早就让人感动到痛哭流涕,甚至恨不得直接投怀送抱,但乔尔不会,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跟这个人撇清关系,这样做只会让她感到更困扰而已。

她低下头,“抱歉江总,如果这给公司带来了困扰的话,是我的责任,我会想办法解决。”

“算不上是困扰。”甚至安硕还能在罗氏的这笔订单中赚取不少利润。

江律声左臂随意搁在了方向盘上,整个人顺势往右一转,见她提起罗思昶这个人时的情绪并不好,男人俯身凑近了些许,湛黑双眸凝视她那张还泛着红的小脸,嘴角噙着的笑意深邃,却并没有要跳过这个话题的意思,“不过,乔尔,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男人的声音带着烟熏后独特的沙哑,尤其是从他薄唇溢出的“乔尔”二字,仿佛带着撩/拨人心的魔力,让乔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再度起了波澜,一下一下,速度快得惊人,只能攥紧了裙子下摆掩饰这种莫名而来的紧张。

话题又绕回了罗思昶跟她的关系上,乔尔却舌头打结的不知道怎么去定义他们之间。

她跟罗思昶算恋人吗?还是朋友?

其实都算不上,现阶段她只想跟他变成陌生人,永远不会再见面也不会想起的陌生人,但这肯定不是一个能够说服江律声的答案。

见她好半天没有回答,江律声薄唇几近抿成一条直线,伸手松了松衬衫领口,车上的烟味浓重,但他却清晰可辨夹杂其中那缕女人香,分明淡得如同一杯温开水,却让他忍不住地想要吸入肺腑。

男人眉峰堆得更紧,这样沉默的反应只能说明她跟罗思昶之间真有什么,或者有过什么。

江律声忽而觉得心底升腾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嘴角的弧度透着讥讽,损起人来也毫不客气,“昨晚你说不是我想的那回事,但你敢说,他不想跟你做愛?”

乔尔只觉得所有的呼吸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儿。

她从小的家庭教育算是比较严格的,再加上妈妈以前是老师的关系,家教也算是比较保守的那种,哪里听过一个男人对自己说如此轻佻露骨的话?况且这已经不是江律声第一次这样对自己了!

偏偏这个男人还靠她如此之近,仿佛稍有动作就会触碰到对方的身体,乔尔僵直着身体,下意识就往旁边一退,只觉脊背都贴到了车门上,却仍是能感受到江律声滚烫的呼吸都喷洒到了她的脸颊上,让她如同被开水烫过一般。

“江……江律声,你有病!”

乔尔终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后知后觉自己不仅直呼上司的名字还骂了人,表情有过一瞬错愕,不过到了这会儿她也顾不上,骂都骂了,总不能再收回去。

大不了就让江律声开除了自己,她还巴不得脱离这个恶人的魔掌呢!

江律声活到33岁,倒还真是头一次被女人这么指名道姓地骂,尤其是面前这只胆小的猫咪,平时见着自己都恨不得躲起来,被惹急了,倒也真能狠狠反咬他一口,他伸手攫住了乔尔的手腕,用力往自己面前一带,将口中的烟雾悉数喷在了她那张不知是因为气还是羞而泛红的脸上,“你骂我?”

乔尔此刻哪里肯让他随便碰自己?

手腕挣了两下,却怎么都抵不过这个男人的力道,或者她那些软绵绵的反抗,根本就是如同去砸石头的鸡蛋一样毫无胜算。

她更是气急了,隔着薄雾抵触地对视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对!我就是骂你了!你不过就是我的上司,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私事?哪怕我跟罗思昶私下真有你说的那种关系,难道江总不应该感谢我?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还给公司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利益,或者还是你觉得我的行为有损公司形象,那麻烦直接开除我!”

乔尔憋了一口气说完,直接就要去拉车门,不过江律声的动作显然快她一步,提前按下了中控。

“开门,我要下车!”乔尔使劲拍着门板,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多呆。

红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转了绿灯,后面的车子不停地鸣笛提醒,江律声直接忽略了她的话,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薄唇吐出的字眼刻意压了怒气,却依旧冰冻慑人:“别耍脾气。”

乔尔无语,谁要跟他耍脾气了?

也不知道揪着不放的人到底是谁!

说到底,他这么冷嘲热讽地针对自己,不就是因为4年前爸爸跟林素彬的那件事吗?因为她是乔德鑫的女儿,所以理所当然地要替自己的爸爸偿还他所欠下的债。

可是这样的日子需要持续多久?

一年?

三年?

十年?

还是说,她这辈子都别想脱离江律声的掌控?

乔尔忽然觉得很累,她闭上眼,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副驾驶位上,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铿锵有力,反而透着一丝绵软和无奈:“江总,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因为我姓乔,是乔德鑫的女儿,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你讨厌,爸爸犯下的错我会替他尽力弥补,可是你觉得这样让我留在安硕,真的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她顿了一下,眼眶很酸很热,却尽量忍着不哭出来,提起这些,何尝又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我见到你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起我爸爸,或许你不知道,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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