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长腿迈到了手术室门口,停了下来,像是蹙眉思考着什么,秦路见此,也不敢打扰,只等江律声长指按了按太阳穴,走到边上有窗的地方点了根烟,他才继续说,“事发之前,太太应该是在打电话,确认过通话记录,是打到温哥华公寓的,只是手机在摔下楼梯的时候也一并摔破了,所以当时跟太太打电话的帮佣也说了,没有听到任何其他人的声音,但是刚才我去那个楼梯间仔细查看过,找到了一样东西。”

江律声眉心动了一下,“什么东西?”

秦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很小的透明塑封袋,恭敬递了过去,江律声直接摊到了掌心,那里面的东西太过细小,以至于若不是仔细去看,一时还真注意不到。

但在光线下,它却是无比闪耀,发着红艳夺目的光。

哪怕是江律声这个对珠宝没有什么研究的人,也辨认得出来,那是一颗血钻。

这种钻石稀有而昂贵,多以进口为主,一般的珠宝行里根本就买不到,哪怕是上流社会的女性,也鲜有佩戴的,但这种颗粒大小的,应该不会是戒指上的主钻,而是耳环或者项链上的配钻。

血钻……

江律声捻动着手里的烟,若他没有记错的话,在林采依24岁本命年的生日宴上,林毅鸿送的礼物,就是一对镶着血钻的耳环。

“再去确认一下,这颗钻石的来源。”

江律声说完,正好见到手术室的灯光灭了,有医护人员推着刚做完手术的吴曼丽出来,他随手就将烟蒂按在了垃圾桶上,走过去,“我母亲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虽然事先已经跟医生确认过吴曼丽的情况,不过亲眼目睹她穿着手术服,昏迷不醒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场景,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揪紧了一下。

这是生育他的母亲,但他作为儿子,在外可以做到呼风唤雨,却连给她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都做不到,男人心里徒然升起一股愧疚跟无力感。

“江先生,吴女士受伤的程度不是太严重,手术也很成功,不必担心。”主刀医生也是抹了一把汗,毕竟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他们医院里,是需要院方负全责的,再加上以江律声在宁城的势头,要真不高兴了跺一跺脚,他们这医院就可以随时准备关门了,“不过吴女士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起码要等6个小时左右才会醒来,有什么话需要问的,也得等到那个时候。”

江律声淡淡地“嗯”了一声,等吴曼丽被推着回到了病房,他哪儿也没去,只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静默守着。

……

吴曼丽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转亮。

毕竟体质比起一般人差了些,再加上麻药的作用,昏昏沉沉的,她还是足足睡了8个多小时,只是一醒来,瞧见了自己儿子站在窗台前挺拔的背影,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阿声……”

吴曼丽的声音还透了些虚弱,不过在这个静谧的病房里,江律声还是清晰捕捉到了,他转头走到了床前,扶她坐了起来,“妈,您醒了,好点没有?”

一看到吊在自己手背上的针,再加上起身时的那种疼痛感,吴曼丽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年来大大小小的手术经历了不少,她早已习惯,只是见到儿子面容上的倦态以及没来得及清理的胡渣,就知他是在这里陪了自己一整夜,叹息了一声,“又让你担心了吧?”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江律声瞧着母亲苍白羸弱的脸色,眉峰不由地堆紧了些,“您是我妈,当儿子的担心你,难道不应该?”

“那我要是一直昏迷不醒,你是不是还打算,不吃不喝不睡地在这儿陪我?”

吴曼丽明显是在心疼自己的儿子,不过说完这句,见儿子的脸色更沉,她也就没这个话题继续往下,“你也别太担忧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这辈子待在医院的时间倒比待在家里要多得多,但老天爷也没来收了我,足见我这条命还是够硬的。”

江律声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这就是在刻意地宽慰自己?

或许母亲现在确实是性命无忧,但这些年来在医院吃的苦,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江律声长指点了两下桌沿,似是有过片刻犹疑,不过还是问了句,“昨天您被人推下楼之前,有没有留意到什么?”

吴曼丽一愣,想来儿子应该是已经在着手调查这件事了,不过对此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稍稍回忆了一下,便说,“其实到底是谁推的我下楼,我倒真是没有瞧见,所以也不能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彻底昏迷过去之前,隐隐约约像是听到有一男一女在吵架,至于具体说的什么内容,我就真的记不得了。”

“对了阿声——”吴曼丽想了想,关于乔尔那个儿子的问题,仍是萦绕心头。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口处秦路已经敲门走了进来,手里多了几份文件,大概还是顾忌到吴曼丽在场,所以只叫了声“江总”、“太太”,便等候在一旁。

江律声点头会意,当然也没留意到母亲后面说了什么,只叮嘱了一句“您好好休息,我出去办点事”,便跟秦路一块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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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不是凶手,也可以成为凶手

秦路此时急着过来汇报的,自然是跟楼梯间发现的那颗血钻有关。

他跟在江律声的身边也有很多年了,说不上对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有什么十足十的了解,但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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