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傻?你到底是有多爱皇兄,才敢如此不顾及性命?”
沈格然脸色黑了几许,心念道:“李婉瑶,你究竟是欠了多少情债?日后小爷若是想要娶了你,怕是要困难重重了。”
宇文宪逗留的不久,怕陌依与怜儿醒了,吓到两人,再者说,他这样夜访,终究是不合适,也怕坏了婉瑶的名声,所以并没有多待,见她睡的安稳,也就安心了。
宇文宪走后,沈格然这才出来,他掏出帕子替婉瑶擦了擦手后,才转身离开。
次日,婉瑶醒来的时候,怜儿与陌依仍旧趴在床边没有醒来。婉瑶冷眼瞧着俩人,眼底是警惕与无比的陌生,半响之后,才嘴角弯弯笑了出来,犹如四月的艳阳一般耀眼。
她的记忆时好时坏,有时能记得全部,有时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其实怜儿有想过,若是她阿姐真的彻底忘记了,也不见得是坏事,过去的那些不好的回忆全都放弃,或许会活的更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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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朝廷争辩
宇文邕终于上了早朝。
朝堂之上,他一身玄色龙袍加身正襟危坐,睥睨天下,俯视众生。王者之相,霸气尽显。
宇文护负手而立,无所畏惧的与他对视,狂妄嚣张,傲慢不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眼观鼻、鼻观心,互相对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这场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皇上既然已经上了早朝,想必是想好了如何为吾儿婉夫人讨个说法,给个交代咯?”宇文护率先开口质问道。
宇文邕微皱着眉头,冷声道:“此事已交由齐王负责,待水落石出之日,自会给大冢宰一个交代,大冢宰不必心急。”
宇文护不悦,“事情显而易见,已经有了定论,为何还迟迟不做处理?”
宇文邕面色冰冷,垂着眼帘睨他,反问道:“大冢宰以为该如何处理?”
宇文护冷哼,“老臣觉得,冯姬无德、善妒如恶、蛇蝎心肠,这种毒妇怎可能教导好二皇子?应该被逐出皇宫,永生不得踏入长安城。齐王府侧王妃更是心狠手辣,妄为人妻,应该被处以极刑,皇上觉得可好?”
这不是宇文邕惯有的伎俩么,凡事都要事先问过他后再做定夺。这次他倒要看看,宇文邕是否还会听了他的话,照着做。
宇文邕面色不惊,安然自若,反问道:“大冢宰说是冯姬与侧王妃害了婉夫人小产,可是有证据?红口白牙不足以服众吧?”
宇文护上前一步,目无下尘,振聋发聩道:“婉夫人义妹怜儿便是人证,她亲眼见着俩人合力害得吾儿小产,难道还能有假?”
宇文邕蹙眉,“既然怜儿见到了,为何没有上前阻止?反倒是在婉夫人小产后才说出来?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她为何不喊人求救?难道不是婉夫人与怜儿合起来血口喷人?”
“你.....”宇文护气结,未曾想宇文邕胆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是翅膀硬了。
宇文宪立在一侧,紧紧的握着拳头默不作声,他微眯起一双桃花眼,双眸锐利,尽管知道他皇兄的用意,可还是气的恨不能找人打上一架,将体内的郁结之气发泄出来。
宇文护挑着眉头斜视着宇文邕,“皇上莫不是存了私心,想要保住冯姬,故意歪曲事实诋毁吾儿?你这般公然袒护冯姬,怕是不妥吧?婉夫人小产是事实,当时在场的人都能作证,本来好好的婉夫人在接触了冯氏姐妹俩人之后立刻晕死了过去,皇上难不成想说,是婉夫人不愿意为皇上诞下皇子,故意惹得自己小产吧?”
宇文邕皱眉,面上不喜,“朕要婉夫人与冯姬郑如烟怜儿四人,当面对峙,朕不袒护任何一方,更不会纵容任何一方,朕要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能单听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
宇文护不屑一笑,好小子,原来主意打在这了?不就是想见婉瑶一面,我偏生不让你见,看你能奈我何?
“皇上有所不知,婉夫人小产伤了身子,九死一生,用过还魂丹之后,记忆全无,怕是连皇上是谁都记不得了,又如何能够为自己辩解作证?”
宇文邕闻言勃然大怒,惊案而起,什么叫记忆全无?连他都记不得?他怎么可能允许婉瑶连他都记不得?
“大冢宰当初宁可与朕兵戎相见也势必要将婉夫人带走,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她记忆全无,忘了朕,以此来要挟朕,处置冯夫人与齐王侧妃不成?”
宇文护当即狠厉了起来,“皇上莫要血口喷人以此来包庇冯氏姐妹,吾儿落到如此地步,还不是败冯氏姐妹所赐?皇上若是狠不下心,那老臣只能是替皇上做了决定了。”
说完气愤的转身,拂袖而去。
宇文护哪里不知宇文邕的企图?
想必冯道远此刻正在马不停蹄的赶往长安的路上。若在他来之前,冯家姐妹出了事儿,宇文邕当初娶了冯姬来博得冯道远支持的这步棋,算是彻底的走废了,冯道远反而还会记恨于宇文邕,未能保全了他的两名爱孙,最后,就算冯道远大义灭亲,选择中立,谁也不帮,那么这买卖,宇文护也是稳赚不亏的。
宇文护更是自以为婉瑶无形之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但是,前提是,冯家姐妹必得出事,不然拖到冯道远来了,有他护着,谁又能奈何?
可这坏人宇文护做不得,他不会将火线引到自己身上来,宇文邕亦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