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喜?我正愁着呢。”萧玉朵嘟着嘴,唉声叹气。
“怎么不是喜事,孩子来了多好啊,等王妃生下后正好和长苏一起玩耍。叫长苏哄着,”五娘笑眯|眯地坐在床边,拉过萧玉朵的手,上下打量着,戏谑道,“我其实应该想到的,你这几日胃口不好,精神倦怠,应该就是害喜了--听我说,不要心情不愉快,男人是别人的,可孩子是咱们的……”
男人是别人的,孩子是自己的?萧玉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论调,仔细想想,的确有道理,可是自己这么年轻就弄这个一个甜蜜的负担?当一个单亲妈妈?
小图在外面听着屋里五娘和萧玉朵叽叽喳喳说着话,低头看了一眼不知所以的长苏,弯身抱起来,道:“伯父带你找娘亲去……”
他抱着长苏进了堂屋,示意春燕和赵嬷嬷自己是要将长苏交给薛五娘,然后很顺利的进了内室。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进萧玉朵的内室,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进来的,但今日有些特殊--萧玉朵怀孕了。
闻说这个消息,他看着别人笑靥如花,他却实在找不到高兴的理由,甚至莫名的恼怒--要和离了,有了孩子,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种沁人的馨香隐隐约约,小图左右上下打量着萧玉朵的屋子。
北面靠墙是床,床跟前是一个圆几,上面放着一盘水果,鸡翅木的圆角衣柜立在床脚,临窗东面是梳妆台--这些都是他参与放置的,不过此时已经沾染的明显的萧玉朵痕迹,她的梳子,首饰,还有铜镜都摆在那里,窗帘是她喜欢的细棉布做成的,她亲自选色叫五娘印染,淡紫色,很好看。
床幔也是同色系,就连椅袱也是淡紫色,使得整个屋子都雅致无比。
此时萧玉朵正和五娘说着话,看见小图进来便打住话头--女人的怀孕还是和女人沟通比较好。
小图也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唐突,忙将长苏交给五娘,尴尬道:“长苏要进来……”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他自己要进来,是因为孩子要进来。
“你进来我又不会骂你,真是……”萧玉朵白了小图一眼--这厮虽然失忆,但心思单纯,一撒谎就能看出来,
小图更窘了,喃喃道:“我是担心你的身子。”
“我没事,很好呢。”萧玉朵并不打算和小图讨论自己怀孕的问题,所以一句话打发后,转而问道,“细棉布今日卖的如何?”
薛五娘听萧玉朵问询商铺事情,便正色回道:“今日卖出将近五匹,我觉得铺子里的那几件展示的衣衫很好,还有王妃的那几个棉布好处小提示,很多人都看了之后说要做着试试呢……”
“嗯,在信阳,人们使用细棉布还没有成了主流,我们要抓住这个商机。下一步我们琢磨几个好看的花色染在布上,这样销路只怕会更宽--比如我们可以根据四季花开的顺序来做,春天印染樱花,兰花;夏天印牡丹,青竹;秋天印桔花,这样棉布不仅仅可以穿,还可以像我这样做成窗帘,椅袱什么的,棉布花色好看,真正的物美价廉--这样,我们的财路可是大大的……”
说到生意经,萧玉朵脸色变得生动多了,大眼睛闪动着诱人的光彩。
当下,她趁热打铁和薛五娘和小图还有赵嬷嬷开始饶有兴趣地商量着今后的发作大计,直到晚膳过后,几个人又坐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
最后薛五娘估计萧玉朵身子,提议早点休息,才散去各自漱洗不提。
萧玉朵等别人散去之后,烦恼有来了,所以很不幸地失眠了,辗转了半夜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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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等薛五娘和小图有去布防和店铺忙碌后,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呆在屋里,慎重地思考了一天,觉得这个孩子自己不能要。
若是放在现代,自己生就生了,没什么,而古代,自己这样做了不仅对自己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想想看,本来出身王府,却因为自己和离变成了商人之子,身份简直是从天上掉进了泥里,以后即使自己能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那孩子的身份也太尴尬了,外子或者外女,这怎么可以?
若是将孩子生下,送回平阳王府,就凭王府那几个女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么?若是人在梅水烟膝下,自己又不甘心--自己的孩子,凭什么喊别人娘亲?!而且后娘有几个好的?若是将来对方生个男儿,自己的孩子只怕性命不保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能让孩子来这个世上。虽然自己的做法有些残忍,但自己也真有无奈。
主意打定之后,萧玉朵反而不再抱怨孩子什么的,而是认真考虑实行的办法。
因为所有人都不准她出去,以免劳累,所以萧玉朵开始考虑在家里这么多眼睛的关注下怎么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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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两日,等薛五娘和小图离开去了店铺,她就开始以嘴馋的名义先指挥春燕和夏槐去买李记烧饼,又指挥秋翠和冬儿去买樱桃,最后看赵嬷嬷还在,有请她去附近买点煮大豆。
内院这回没人了,萧玉朵立刻褪去下裙,从台阶跳了下去,又跳上来,连续跳了五六次,才又穿好裙子坐等肚疼。
就在这个空隙,赵嬷嬷回来了。她笑容可掬地将煮大豆捧在了萧玉朵跟前,道:“王妃,快吃吧,还是热乎的呢。”
“嬷嬷辛苦了,”萧玉朵擦了擦鼻尖的细汗,接过大豆吃了几颗。
过了差不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