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何止能走,飞也没问题,怎么就抱上了呢!
“他温顺地倚靠在男人的怀里,仰头看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冷肃的面孔有如雕塑般坚硬……只这一抱,他便注定一生都无法逃脱他的掌心,沦为他最心爱的玩物和最疼痛的回忆……那是一年春尽,细雨霏霏……”
孔宣的脑海里凭空浮现出某本霸总里的句子,惊得自己汗毛倒竖。
母亲的!外面居然真的飘了小细雨,不用这样烘托气氛吧。
孔宣讨厌潮湿的水汽,尤其是打湿衣服或者羽毛的那种,因此下意识便往龙渊怀里缩了缩,想当他是顶人形雨披。
这个寻求庇护的动作,拱得龙渊心口一软。
“别怕,坚持一下,很快就不难受了。”他步子越发地快起来,抱着孔宣钻进车里。
“通知艾医生,把洗胃的工具都带来!”
“为什么要,洗胃?”孔宣丧一脸,他好不容易喝到的,为什么要洗出来!
“还有,我忘记拿钱了,六十万,够赔监控和做衣服了吗?”
什么玩意???
龙渊眼神咄咄地俯视他,他家小助理还真是根骨清奇天赋秉异哈,灌了那么多烈酒舌头不硬脑袋没钝,居然还能气死他。
然而打脸来得总是突然,孔宣刚说完这句话,便觉得浑身酸疼燥热,大致和人类发烧是一种感觉,只是来势更加汹涌,每个骨缝里都冒着酸水。
糟了!他不醉酒,居然醉血。
☆、022
龙渊很快便感觉到孔宣的体热透着衣服传出来,探他额头,暖手宝一样烫。
“开快点儿!叫劳伯一起过来。”
劳伯斯特这个爱听墙根儿和打小报告的话痨鬼平时有点儿招人烦,但关键时刻他的那些不知从哪儿听的偏方秘诀还挺顶事儿,龙渊是他看着长大的,碰到难缠的状况还是习惯拉他当个狗头军师。
孔宣这边儿烧得挺爽的,他毕竟不是人类,发烧的那点酸痛实在不算什么,反倒是那一滴真龙之血在他体内掀起浩瀚波澜,不断冲撞着他被封印得七七八八的神脉。
被封的神脉加持了佛祖的如来法印,龙血破解不开却狂躁执拗,想来在他完全消化掉这一滴血之前状态都不会太好看。
孔宣认命地闭上眼睛倚在龙渊身侧,他有足够多忍受困境的耐心和经验,无论多么漫长的磋磨考验都会有扛过去的那一刻,此间无需多想,撑住就好了。
不过现实好像容不得他安心休养似的,龙渊一会儿同他说话,一会儿又拍脸晃手,好不心烦。
艾医生和劳伯等在公寓门口,眼看着龙渊将奄奄一息的小助理抱回来。那孩子烧得神志不清缩成一团,看着怪可怜的,而龙少爷满脸的疼惜和气恼。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呀?”
劳伯斯特的虾须慌得乱颤,心说坏了坏了要出人命了,他是不是得做好替龙少爷顶罪的准备。坐牢他倒不怕,就是往后龙少身边没了他可怎么办,还有,牢饭里没有龙虾吧,他忌口的呀……
艾医生随着龙渊进了主卧,屏退左右。
龙渊简单给他说了下状况,表面看应该就是酒精中毒。这事儿可大可小,轻者洗胃催吐,严重可能导致消化道出血危及生命。
“烧得太厉害了,得先控制住体温然后马上洗胃。”
艾医生手脚麻利地配好肌注退热剂,碍着弄不懂二人的关系也不好亲自上手扒病人的裤子,“龙少,您得把他翻过来,对,趴着,然后裤子褪下一点。”
脱人裤子这活儿龙渊也不熟练,可生死一线的哪管那么多,他将床上躺着的孔宣整个人往自己怀里一捞,扣在臂弯里,一手探进对方的腰间去解皮带。
孔宣烧得好好的,下腹被他手指一冰,打了个激灵清醒不少。
他是醉血,又不是真喝大了断篇儿,五感都运转正常比凡人还灵敏,根本不可能被谁乘人之危。
“别动!我不扎针,也不洗胃,走开!我要睡觉——”
这么几句人话惊得那两位一时无语,活了几十年还头回见着高烧没烧晕、烈酒灌不醉的神人!
“意识清楚好,意识清楚好,”资深的艾医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这说明问题不严重……”他再瞥了眼屏幕上显示出err的电子体温计,对自己的判断并不十分自信。
“不行!有病就得治!”
龙渊可是给他吓着了,怀里的人烧得像块爆炭,这要是不降温,都能把被褥燎着了。
艾医生举着针筒,眼见病患和看护人一顿撕逼,从拌嘴到动手,神奇的是病患居然不落下风。
龙渊拖着孔宣的两手拉到头顶按住,想腾出一只手解他裤子,孔宣抬脚抵住他的侧胸将他从床上踹翻下去。
小助理那柔韧性真不是盖的,一字马直接劈到老板脸上,要不是高定西裤质量好指定得开裆。
龙渊气恼地爬上床将孔宣掀翻,抬膝压住他的后背,到底是对付病人,他没舍得太用力,制服为主。
小助理却不跟他客气,反手捞着他的脚踝用力扯向床头。
这要是扯开了,就是个标准的横叉。只可惜龙少爷没有小助理那个柔韧性,稍微劈腿就扯到了蛋,疼得下半身都软了。
“你!”
孔宣也气,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起床气”了,好像从前小青龙被他从梦里拽醒能摆一整天臭脸拿尾巴尖对着他。
扰人清梦的确可恨,龙渊这会儿偏偏报仇似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