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经过圆鉴的解释说明,很快适应良好,到现在已经完全接受,还时不时会送过来一些小玩具、虎头鞋之类的东西。
纪修远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下意识的摸了摸:“挺好的, 有月嫂照顾, 我自己也一直很注意,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哥你是头胎, 注意多休息, 烟酒都不能沾, 不要操心工作的事累着了, 也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纪修安殷殷叮咛, “我最近有点忙,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听到纪修远一一应了, 纪修安才挂断电话, 叹了口气。
圆鉴嫉恶如仇,确定了大哥的事情之后,就开始在城中追查那名邪士。
纪修安几天前拉着圆鉴一起搬出纪宅,也是因为惟恐圆鉴到时和人斗起法来, 连累到怀孕的大哥和棠璃。
其实按照纪修安的想法,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暗害大哥的罪魁祸首已经自食其果,那邪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跟他们家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仇怨。
至少等大哥生了孩子,再慢慢计较。
但圆鉴是为了他家的事才来到凤城,行的又是正义之举,他也不好去打击别人诛邪除恶的劲头,只能从旁协助。
从纪宅搬出来之后,纪修远替圆鉴租了间公寓,就跟自己住的公寓相邻,出门抬脚就到。这样既能各行其事又来往方便,平时圆鉴需要去哪里、想要什么东西,也随时能跟纪修远提。
圆鉴这几天把住的地方布置成了个佛堂,然后从昨天傍晚开始闭门不出,早饭也没出来一起吃,不知道是在做什么,让纪修安有些担心。
在走廊和大哥通过电话,纪修安听到圆鉴的居所门响,转过身看见圆鉴从房间里走出来,眼带红丝,脸色发青,神色却十分亢奋,朝纪修安道:“小僧要去庙街买些纸烛法器回来,有劳纪施主了。”
纪修安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道:“师父,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不先去用个斋饭吗?”
圆鉴点头:“快去快回,小僧已经追查到那个邪修的马脚,他也发现了我,正与我争斗、相持不下。”
纪修安答应了,无意中又看见圆鉴的手正在微微发抖,而他须臾不离身的那串五十四粒碧玉佛珠,其中有一粒出现了道道蛛网般的裂纹、其间莹莹流转的宝光尽皆散尽,变成青白色的石状物。
不由心中暗惊,开始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
通玄子盘腿坐在房间里,割破自己的无名指,滴了几滴血在一个玻璃瓶里,然后盖上瓶盖。
在他看来,他虽非玄门正宗,却也并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邪士。
首先,他并没有出于自己的意愿去害人,都是信徒们求到他头上,他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苦主要怪,也只能怪求咒的信徒。
而且咒人的秘术往往会有反噬,他不会随便做,都是告诉信徒后果,对方能接受代价才会执行。
到现在他也没真正施过几桩杀人咒术,大部分时候,还是帮人招财求福驱邪避祸什么的。
至于捉妖炼丹增长修为这件事,“妖”这种东西非我族类,捉就捉了、杀就杀了,有什么问题吗?
但,他也不是任由别人指着鼻子欺过来的主儿——
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禅宗小辈,仗着十几年的修行,就敢跟他叫嚣宣战?
他身负二百余年的道行,怎么能容忍这种蝼蚁的挑衅?
你既然要替天行道,那就把命缴来!
只是……禅宗小辈身上的那串护身佛珠,倒有些麻烦。
一珠抵一灾,一珠替一命。
昨天他明明已经占了上风,那禅宗小辈眼看着就要被他驱阴法鬼符咒杀,却被护身佛珠相替,不了了之。
哼,可能那自大的禅宗小辈,还以为跟自己斗的相持不下吧?
不过也没关系,他在凤城为捉那大妖等待布局,左右无事,就跟那小辈慢慢耗,再时不时的示之以弱,给对方点希望,直至耗死对方为止。
通玄子手里的玻璃瓶,原本装着金黄蟾蜍,百足红蜈蚣,以及遍体漆黑的蝎子这样三只毒物。
当他的血滴进瓶中,三只毒物顿时体表冒出串串血泡,开始剧烈的挣扎。
通玄子把瓶子拿在手里晃动着,不消一时三刻,毒物们混着他的血融化殆尽,化作半瓶混浊不明的液体。
通玄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这瓶液体放在供奉祭台上。
……
等纪修远这一胎怀到第五个月的时候,就到了十一月立冬后。
说是立冬,凤城其实离冬天还有点远,怎么都要到十二月上旬才能真正冷下去,正是秋末时节。
十月吃母蟹满黄,十一月公蟹满膏,宋姐如同往年一样,准备了不少应季螃蟹做菜。
不过蟹性寒凉,怀孕的人不宜食用,所以纪修远今年就没有沾。
只能……看着棠璃吃。
孕期三个月过后,胎像稳固就可以进行一些适当舒缓的活动,纪修远也没有之前那样娇弱小心。吃过晚饭,纪修远来到活动室,一边听胎教音乐,一边在姜阿姨的指导下开始做孕妇体操。
棠璃当然是全程陪伴,站在窗前看纪修远在柔软的垫子上,伴随着舒缓的音乐节拍,时而盘坐,时而抬腿,时而进行收缩产道的提臀运动……
“很好,我们再来一次。”姜阿姨面带微笑,神色平静,内心同样一片波澜不惊。
她两个月前刚来的时候,心里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