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砍头的,要是砍头被砍头了,他就得另找师傅了。
男娃当然不知此大师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木大师知前尘晓未来,是世间少有通灵之人。
只是脾气略怪,有三不算。
一不算皇亲贵族。
二不算暗娼优伶。
三不算蛇鼠盗贼。
幸而沈家虽富,但早已和皇亲贵族沾不上边,更与二、三无任何关系。
木大师不理会男娃,只等吃完以后再说。他目视沈夫人良久,抹去嘴角的油腻,掐指一算,表情俄而肃穆,猛地吐了一口鲜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沈夫人。
与其说他在望着沈夫人,倒不如说他是望着沈夫人腹中之子。
旁边的男娃蹦来蹦去,急不可待,瞪着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好奇地揪着老头的袖子,焦急地问:“老头,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你算出什么来了。”
木大师沉默。
沈老爷拱手,语气中带着急躁,“不知木大师算出什么了,我这腹中的孩儿是否安好?无论如何,还请木大师如实相告,在下沈元在这谢过。”
木大师良久道:“死胎。”
沈夫人面如死灰,呜咽道:“怎么会是死胎呢!”
沈老爷也受到了惊吓,险些昏厥。
“不过,也说不定,”木大师又说,“或许是在下学艺不精。”
说完,木大师牵着男娃走了。
这算命一说,自古而来,这闻风县城谁不信命呢?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闻风县城的人可都知道,沈家这第三个孩子的命是连大名鼎鼎的木大师都算不出来的,老百姓们也因此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更好奇,连大师都算不出来她的命数,莫非她是神仙下凡?
不过也有人说,也许真的就是个死胎,一个死人,怎么算得出来呢!
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我看如果不是死的,那铁定就是妖怪了。”
“胡说什么,我观那沈夫人的气相,一身正气,那肚子里怀的孩子必然就是神仙下凡。”
“你这人,什么时候也会算命了?”
“哈哈哈,给我也算算呗,今年会不会发财。”
“发财?”只听嗤笑一声,“你把你老婆守好就行。”
沈老爷劝夫人道:“娘子啊,不如把这胎打了吧。”
一向柔弱的沈夫人坚毅地道:“不。”
“夫人。”
“相公,你应该理解我的,这可是我们的骨肉,我不信她会是死胎,我分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沈老爷紧握夫人的手,关怀道,“可是我害怕你有危险!”
沈夫人摇头:“阮阮不怕!”
沈老爷轻叹,无奈地搂着她,温柔地道:“我的阮阮啊,我是希望你和肚子里的丫头都平安无事。”
沈夫人露出一抹笑容,带着一丝俏皮地问:“相公怎知就是丫头了。”
沈老爷刮刮她的鼻子,“该给我生一个闺女了。”
“那是我们的闺女,”沈夫人嗔怒。
沈老爷忙哄:“好好好。”
沈夫人摸着肚里的孩子说,温柔道:“也不知这孩子还有多久出生。”
“我们一起等,不急,不急。”
这一等,就是一年。
怀胎两年,望眼欲穿,沈夫人总算生了!
翌日,城里最大的酒楼鸳鸯楼闭门谢客。
有人好奇地问那酒楼中圆脸的跑堂儿,你们这酒楼生意不是极好吗?现在是要关门大吉?
哼着小调的圆脸跑堂露出一副“这你就不知道的模样”,不慌不忙地道:“我们东家昨日得了个宝贝疙瘩,想要庆祝庆祝,这不,在准备哩!”
什么宝贝疙瘩?当然是一位千金!
盼星星盼月亮,媳妇怀了两年的娃终于是生下来了,瞧见这个漂亮的奇娃娃,沈老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原来大师也有失误的时候,那里是什么死胎,明明就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生命。
谁还敢说他沈元的孩子是妖怪?见过这么漂亮的妖怪吗!
沈老爷心里高兴,他是个好心的善人,想着自己不能一个人高兴啊,于是大手一挥,决定在自家酒楼里大摆筵席,庆祝自己宝贝女儿出生。
那排场一定要最大的,得先花个两天的时间来准备。
两天一过,佳期如梦,伴随着鞭炮声的连绵不断,此起彼伏,鸳鸯楼甚至楼外半条街都披红挂绿,客人一轮接着一轮,觥筹交错,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密密麻麻的人将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道喜声响彻云霄更让这家酒楼煜煜生辉。
之所以会有这番光景,还不是因为豪气的沈老爷说了,闻风县城里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免费大吃大喝,有钱的送点小礼以表心意,没钱说两句客气话照样欢迎。
整个闻风县城的人沉浸在欢悦声,除了一个人……不,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