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蹙眉头,正欲发话。宇文汲雪揽住她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她明白他的意思,有些话多说也无用,拽住他的衣裳,“但是你的武功?”双眼隐含担忧地看着他,她记得以前他的武功对付不了墨公子的护卫的,他跟他师父走了才四个月。
宇文汲雪微微一笑,转脸睨视着勾陈等人,嘴角轻勾:“平儿,他们的武功到什么程度,汲雪已然知晓。”话音刚落,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就右脚一踩,施展轻功像燕子一般轻巧的飞掠而去,淡然地矗立于众人间。
勾陈惊地后退了几步,瞬即反应过来,下令道:“绝对不能把公子的人给弄丢了。”
“诺。”黑衣人众齐声应道,便立即抽出兵器,向宇文汲雪的方向发动攻击。
宇文汲雪凤眼一冷,幽光乍现,黯沉如墨的眼如万年寒冰,扬袖飞转身,快如闪电的数十道剑光刺向黑衣人众,来不及闪躲的就一把剑光当场穿透了倒地。
勾陈与其余两名黑衣人,上前围攻宇文汲雪。可他出手之后才觉察宇文汲雪的武功高明得厉害,其招式诡异难测,他一个不设防,手中长剑被挑去,部也接了一掌。幸亏他反应极快地退后避开,但喉头还是一阵发腥,吐出一口鲜血。其余两个黑衣人也因此瞬即被击毙。
宇文汲雪咧嘴一笑,全身散发冷冽的杀气,正准备上前了结勾陈。此时落平的喊声突然传来:“汲雪。”
宇文汲雪停止了脚步,转头凝视着她,目光似乎穿透她的心扉,随即施展轻功飞回了她的身边,无奈地说:“我们走吧。”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由他扶着进入车厢坐下。只见他跪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覆上他的脸颊,柔声说道:“平儿,放他走很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可是我知道,他应该是帮过你的,若因此丧命你定然难安。只是……”
“下一次,汲雪只能要他的命,平儿你懂吗?”他有些哀求的意味。她听了心中紧跟着难受,眼神微黯。她明白他们的处境,下一次也许不是勾陈亡就是汲雪出事,毕竟墨公子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不能再如此地放过对方。
她抬起眼睫,看着他心疼的眼神,心中一暖,便把额头贴上他的额头,轻声地回道:“汲雪,我明白的。谢谢你!以后我们就不欠他们什么了。你放心地应付吧。”在汲雪与勾陈间,她只能选择汲雪。也许人都是自私的,可是她无法看到汲雪受任何一丝的伤害。
他轩然一笑,一双凤眼星亮地望进她的眸里。
她的心蓦地一暖,果然她的汲雪还是这样最可爱。刚刚那一个汲雪有些冷,让她感觉有些陌生却又有些熟悉,分不清楚了,只是她很害怕汲雪变成那样,说不清这股害怕从哪里来,明明知道汲雪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伤害她。
马车被宇文汲雪驶出了林子后,天已经黑漆漆了,遇见一个旅团,有三、四辆马车,大多数是带家的三四口人,有小孩、有女人。这种时候,和他们一起围着篝火歇息是最安全的。
她在宇文汲雪怀里睡着了,待再次醒来只见中间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很久,只留下余烟袅袅,大清晨的空气微凉却清新,不少人已经醒了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再次启程。
宇文汲雪声音微沙哑:“平儿,醒了?我们也准备启程吧。”她从他的怀里起身,点了点头,关怀道:“你昨晚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吗?那不是会很累?”
他扑哧一笑,“练功时比这难多了,累多了,”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手,“而且平儿一直在汲雪的怀里,那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就更加不可能累了。”双眸含情地凝进了她的眼里,她蓦地脸烫了起来,垂首小声地催促道:“我们赶紧走吧。”
“嗯。好的。”他嘴角噙着笑意,心情显然是舒畅到不行。差点……他以为他要到地狱了,可是想起他还有平儿,见到她,他才发现,原来他还可以继续笑的。
马车飞快地奔驰,过了午后,在一条小道上蓦然停止。
宇文汲雪手执缰绳,眸光一闪,薄唇微扯,“平儿,又有另外一批人来跟我们道别了。”她闻言叹气,怎么老是不放过她呢?掀起车帘,凝目望去,只见马车再次被一堆护卫围住,为首的落生骑着骏马,神情严肃地盯着他们。
她心中一凛,糟糕,忘了跟落生说清楚她和汲雪的事,而且又未和他道别,他肯定是生气了,自己唯一的妹妹居然跟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出逃。这在古代可是件很严重的事。可是,就算跟落生说了,落生会理解吗?她没有把握。
事已至此,只能见步走步了,先劝说才行。无论是她还是这身子的记忆,都让她无法割舍地喜爱这个真哥。若要落生和汲雪起冲突,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随即开了口:“汲雪,让我跟我哥哥说几句话吧。他这么疼我,也许会理解的。”
宇文汲雪垂睫敛眸,淡淡地说道:“平儿,你哥哥不只是为了你而来,只怕还是为了太子而来。”语气虽然听不出什么问题,可是她就是感觉到宇文汲雪全身似乎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哀伤,似乎害怕被抛弃,心中一酸,搭上他的肩膀,宽慰道:“我只是想让哥哥放过我们,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他转过头,惘然地看着她,微颔首,吐出了一句话:“我等你。”
她对着宇文汲雪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转身正视着落生,大喊道:“哥哥,我想跟你聊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