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笑道:“你觉得呢?”
“郑夫人?”知书道。除了郑夫人,也没有几个人跟大小姐如此不对付。何况,如今有了这样的流言,就算不能完全压制住二小姐的丑闻至少也能够稍微转移一些注意力。除了郑夫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南宫墨微笑道:“确实是有她的手笔,不过,应该不只是她。”郑氏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短短两天就传播的人尽皆知,连萧千夜和南宫姝的丑闻都能够压下一头。可惜,就算是如此南宫姝的事情也没那么容易淡化下来。比起她是不是克母,是不是不敬长辈,人们更感兴趣的始终是那些风月艳闻。所以即便是有人大力推动,萧千夜和南宫姝的丑闻依然还是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反倒是南宫怀比较倒霉了,今天一上朝就被人弹劾教女无方,回到府中的时候还一脸菜色。
“这种事情,传久了到底对小姐的名声不好。”鸣琴有些担心地道。
南宫墨道:“现在被描的越黑,将来人们才会越觉得我无辜。即便是真的有点什么不够白的,那也一定是别人染上去的。走吧,去前面茶楼听听书。”听听看,京城里是怎么传颂皇长孙的风月情事的。
这一处名叫天逸楼的茶楼是京城里的文人雅士们素来喜好的地方。大夏朝的文人雅士,或者说是清流,大多都是家世贫寒之辈,世家子弟有家族牵念,也做不了清流。所以这座茶楼虽然建在皇城中最繁华的大街上,但是楼中陈设却以素雅简约为主。楼中的茶点,虽然也有十两银子一两的极品好茶,却也有几个铜板一壶的普通茶水。所以金陵城中无论是清贵的世家公子还是囊中羞涩的贫寒学子都喜欢往这里来喝喝茶,听人谈论谈论时事。若是有幸说不定还能被哪位偶尔来坐坐的权贵高官甚至是皇子皇孙看重破格提拔从此青云直上。
南宫墨一行人被小二领着走到了大堂的一角坐下,点了一壶清茶两盘点心,便悠然地坐着听人说书了。今天说书人说的书也颇为j-i,ng彩,据说是一个前朝皇孙与一个官家庶女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讲得是这位庶女出身的官家小姐,如何与皇孙一见钟情,如何两地相思,最后又如何难耐相思之情在某个道观里上香时成就好事。然后官家千金一朝有孕,皇孙排除万难以侧妃之礼迎娶小姐入门,从此做了一对神仙眷侣的故事。
至于这前朝皇子是谁,官家庶女是谁,道观又在哪儿?只看听书的众人脸上那各种古怪的表情就明白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个…二,那位官家小姐真的怀孕了么?”鸣琴有些担忧地道。
南宫墨低头饮茶,淡笑道:“不过是个故事吧,听听就算了。前朝礼教比现在森严百倍,若真有那样的官家小姐,早就被沉塘了,哪儿还能嫁入皇孙府做侧妃?”更何况,那两个人那天根本没办完事,想要有孕也是有难度的。当然,如果他们之前早就勾搭过了那就不好说了。
鸣琴一怔,不由笑了起来,“小姐说得是,可见那说书人编的故事当真不怎样。”
南宫墨道:“就是给人闲着解闷罢了。”
“说起来,这楚国公府还当真是教女无方,出了一个恬不知耻的二小姐,又有个粗鲁不文不敬长辈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楚国公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旁边一桌,几个年轻书生打扮的男子低声谈论道。
鸣琴脸色一变就想要起身跟人理论,却被南宫墨按住了手动弹不得,“别管他们。”
鸣琴暗暗瞪了那几个人一眼,那边的几个人显然讨论的正热烈,丝毫没有感受到鸣琴的目光,只听一人道:“可不是么?楚国公这次可是出了大丑了。”
可不是造了孽么?南宫墨平静地饮茶,心中暗暗道。
另一个年轻男子道:“这二小姐和皇长孙的事情传的风风雨雨,证人也有不少,就连越郡王妃听说也被气得险些小产,如今被鄂国公接回娘家去了。但是这大小姐……”
“哦?李兄怎么看?”有人好奇地问道。
那位李兄道:“总觉得这位大小姐的流言传出来的时间太巧了,只怕是有人想要对付楚国公吧?听说这南宫大小姐都及笄了,南宫夫人才过世几年?这算哪门子的克母?”其他人一想,道:“说得也是,不过这不敬长辈的事儿只怕是真的吧,可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亲眼见到的还未必能信,何况是耳朵听到的。不过,这也不关咱们的事儿,横竖,倒霉的是楚国公。”
“说的是,哈哈。咱们这些人也就是听个热闹罢了。”说完,一转身又开始讨论起萧千夜的事情了,甚至还有几个人品低劣的表示也要去大光明寺后山瞧瞧之类的云云。
“这位姑娘,老朽可能在这里坐坐?”一个布衣老者从门口进来,看了一眼整个大堂便直接走到南宫墨桌边笑问道。
南宫墨抬眼看了一眼,原来大堂里已经坐得满满的了。可见这天逸楼的生意当真是不差,看了一眼眼前的老者,南宫墨点点头道:“老人家请坐。”
知书也连忙起身移到鸣琴身边坐下,将空凳子让给跟在老者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却并没有坐下,沉默的收在老者身边,还是那老者指了指凳子道:“人家姑娘都让出来了,坐下吧。”
“谢老爷。”中年男子低头道,这才坐了下来。
南宫墨垂眸,扫了一眼端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在看向一副悠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