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走去长廊,看到好几个人鱼贯进入蔡仲的病房。
走在最前面的是蔡仲的妈妈,杏仁色短斗篷将她高挑的身材又修一竹,她一手挎着提包,另外的手挎着丈夫的臂弯。
蔡仲的父亲一米八五的个头,雄壮轩昂,多年的商场战斗让他养成了严肃拘谨的x_i,ng格,在他的脸上时常能见到傲慢与不屑。
蔡仲靠坐在病床上,脸色宛如初学者画夹里的素描纸,灰白无力。
蔡国康指着虚弱的蔡仲勃然呵斥,“没出息的东西,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在离家千里的地方上学,就是为了满足摆脱父母约束的小聪明。酒j-i,ng中毒,流连夜场,我看啊,是把你给惯坏了!”
宗圆樱子拉着未来婆婆的手,悲伤的说:“阿姨,是我不好。我这些天一放假就来找小仲,他可能有些烦,昨天就跟我吵架,所以才去喝酒的。您别怪他。”
“就是,年轻人吵架嘛,我们当年也常有的。这男人啊,就不喜欢被看得太紧,要给彼此留呼吸的空间。”
宗圆樱子连连点头,“嗯,我们现在和好了。”
经这婆媳二人撺掇,蔡国康脸色稍有缓和,却仍忍不住说道两句。
“你啊,什么时候能长大,樱子大老远跑来看你,有什么事说不开非得闹出大事来!”
“行了,你少说两句,孩子嘛。”蔡妈妈又来劝解,“我们先走吧,让他们小两口呆会。”
“阿姨,你们在这儿住两天吧,我把小仲的屋子都收拾好了。”
“不了,我们赶着回去开商会会议。”
“叔叔阿姨,我送你们。”
宗圆樱子披上自己的大衣,跟在蔡国康和苑夙身后送他们直出了大门口。
房间终于回归沉寂。蔡团子茫然自问:“闹出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站在门口的康明宇一排脑袋,“唉,怎么就忘了这小子喝完酒就断片呐!”
康明宇走进去,“兄弟,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昨天晚上,”菜团子逐渐加深回忆,“我咋了?我咋住院了?”
康明宇无可奈何的太息。“你真要把活人气死。你昨天被人打了,你看你脸上还有纱布呐。”
蔡团子摸摸自己的脸简直不敢相信,“我毁容了,他妈谁干的!”
“人已经抓住了,你要去参观一下吗?”康明宇玩味儿的说。他还担心自己的脸蛋,要不是lime和大家冲进去,他该担心的就是社会舆论和自己的菊花了。
蔡仲很是自责,“可我不记得了啊。我居然错过了自己亲身经历的冒险故事,太可惜了。唉?贱神,你说我能不能去催眠啊,我看电视里那些催眠大师,可以让人回想起自己忘记的经历。我的主治医生呐,我得跟他谈谈。”
菜团子急不可耐的坐起身,脸上找不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康明宇扶额,“你心真大。你自己玩吧,我去警察局一趟。”
“带上我呗,我也是受害者。”
“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你那扮猪吃老虎的未婚妻面前吧,那小丫头真不可小看啊。”
蔡仲就不适合跟那种心机婊谈恋爱,心机婊喜欢c,ao控路线,像一局围棋把自己的爱人围在中间。不是每个武侠的男主角都能误打误撞找出破解死局的方法。况且,宗圆樱子不是笨蛋,她不会以为菜团子的伤是喝多了在地上摔的。
康明宇赶到警察局,汤恩的车停在里面。跟法律有关的东西总让人有莫名感到紧张,它让你看到国家边缘的城墙,每一块砖都威严耸立。
“你好,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他被门内的警察拦住,警察都显得呆板,似乎当兵是使人变得无趣的一个过程。
康明宇说:“我找我的朋友,他叫汤恩珂莱欧,还有一个叫lime的,我不知道他身份证上叫什么。他们昨天在bff被袭击了,但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我听说凶手被抓捕了,其实这件事跟我的另一个朋友也有点关系,他昨天也被袭击了,而且现在还在医院里,所以……我能以当事人的身份进去吗?”
他的整段话九曲回肠,在他看来,法律和证据相连,证据和事实并存。可他既没有事实可以说,也没有证据可以交代,他紧张的用手扯开系在脖子下的第一颗扣子,它让他呼吸艰难。
警官郑重的看着他,口型与言语就像0.8速度的慢镜头。“没错,那个人昨天夜里十点四十四分被逮捕,目击者是汤恩先生,在bff与gale宾馆穿梭的夹道里。我带你到审讯室。”
康明宇深深舒了口气,畅快的甩动双臂,整个人如释重负。
警官推开审讯室的门,里面有四个人。一位更年轻的警官坐在工作台前,桌上有许多整齐的文件夹,手中黑色宝珠笔停顿在空中,抬头看向门口。
另外两人自然是汤恩和lime,他们坐在侧面,桌上什么也没放。
被狭窄的大理石地砖隔开的位置另有一张椅子,大块头坐在里面有点憋屈,双手被铐住放在腿上。同样的,他手里也没有电影中常见的香烟。
康明宇对汤恩挤出一丝谄媚的微笑,带他进来的警官趴在审讯的更年轻的警官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于是康明宇便坐在汤恩旁边的椅子上。
“这些事是我干的,我们有组织,有人花钱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