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行眼神瞥了季秉烛一眼,才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有件事情要问他罢了,禾雀,把他给我。”
禾雀没好气地将画中境扔给他,季夜行接了过来,反复看了看这个画中境,赞叹道:“这个不错诶,你再多给我几个吧。”
禾雀险些朝他翻白眼,但是还是将身上所有的画中境都给了他,道:“喏,拿着。”
季夜行眯着眼睛笑着道谢收下,道:“我忘了问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禾雀经他提醒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正色道:“我听闻你将季家满门屠杀,现在整个古荆都在追杀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禾雀话音刚落,在一旁抽抽噎噎蹭眼泪的季秉烛猛地一僵,缓慢转过身看着季夜行,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季夜行没有察觉,耸耸肩,道:“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想杀就杀咯。”
禾雀:“你……”
他还没说完,季秉烛就推开阿鸦缓慢走了上来,仔细盯了季夜行片刻,才茫然道:“殚儿?”
季夜行的笑容一僵,继而面色不改,眯着眼睛朝着季秉烛道:“嗯,哥哥。”
许是这声“哥哥”唤醒了季秉烛的记忆,他一直认不全的人的脸缓慢地拼凑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容,他看了半天,才皱着眉道:“方才你说什么,杀了季家全家?谁?”
季夜行沉默片刻,才道:“我。”
季秉烛几乎眼前一黑,差点倒地,他不可置信道:“你杀了父亲……和母亲?”
季夜行听到他叫父亲母亲就本能地想笑,但是此时的季秉烛已经不能受刺激了,他只好将嘲笑憋了回去,闷闷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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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吗,哇
季秉烛出魔窟的时候,还在挣扎着朝着跟在后面的季夜行扑去,愤怒地叫着:“季夜行!你竟然敢!?”
季夜行有苦说不出,只好露出了平日里熟悉的冷笑掩饰自己汹涌的内心。
阿鸦死死抱着季秉烛纤瘦的腰往外拽,死活不让他去挠季夜行,但是季秉烛扑腾得太厉害了,阿鸦脸上都被他抓了几道。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弄死他!啊啊――”季秉烛看起来都要落泪了,双眼泛红地瞪着游刃有余的季夜行。
阿鸦将他乱挠的手抓着束在了背后,凑到他耳畔大声道:“我说你能冷静一下吗?”
季秉烛比阿鸦的声音还大:“不能!”
阿鸦:“……”
阿鸦被他吼得耳朵疼,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扭着季秉烛的手将他整个抱在怀里,完全制住了他的行动。
季秉烛继续在阿鸦怀里拳打脚踢。
禾雀跟在季夜行身后,手臂上的伤已经被他治好了,他皱着眉问道:“你到底图什么?”
季夜行双手垫在脑后,邪气地笑了笑:“那你当众叛逃入魔,图什么?”
季夜行原本以为这句话能将禾雀给堵回去,没想到禾雀沉吟了片刻,竟然快走几步,和他并肩走在一起,认真地回答:“我是为了无归,你呢?”
季夜行愣了一下,才失笑道:“你还真是……”
他摇了摇头,没说完后面的话,只是道:“我能为了什么啊,好玩儿呗。”
他话音刚落,在前面走着的季秉烛竟然挣脱开了阿鸦,挣扎着朝他扑过来:“季夜行――”
阿鸦一言不发,不耐烦地走上前,直接抬起手将张牙舞爪的季秉烛一手刀劈晕了。
季夜行看着季秉烛晃了一下,接着身体直接软了下去,被阿鸦毫不怜惜地接到了怀里,他眉头一挑,道:“你还真舍得下手?”
阿鸦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我若是不拦住他,你不一刀把他砍了?”
季夜行已经入魔了,行为举动全部都是魔修的做法,虽然他是为了季秉烛入的魔,但是若是季秉烛敢为了那些已经死去多时的亡魂和他拼命,他也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在季秉烛扑过去的时候,阿鸦眼尖地看到季夜行虽然不躲,但是手上已经笼罩了一层魔气,随时准备打出去。
阿鸦担心季秉烛会被季夜行一不小心弄死,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季秉烛。
季夜行和阿鸦对视了一眼,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将藏在袖子中时的手里掐着的魔气刀刃给散了。
他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挑,嘀咕道:“不好玩儿。”
阿鸦理都不理他,弯腰将季秉烛抱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禾雀还想在和季秉烛待一会,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小声道:“你要带他走了吗?”
“对啊,要不然呢?”阿鸦毫不客气,道,“让他继续和你们两个魔修在一起吗?还是别了吧,如果古荆中其他人知道的话,指不定也把他当成魔修对待了。”
阿鸦不想给季秉烛找麻烦,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了。
禾雀看着他的声音逐渐远去,脸上的忧色更重了。
季夜行从后面走了过来,伸出手一把揽在了禾雀的脖子上,笑吟吟道:“报完了仇好无聊啊,你带我去你落脚的地方瞧瞧吧。”
禾雀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道:“如果阿殃对你动手,你真的会反击吗?”
季夜行脸上的笑意不减,将整个人挂在禾雀身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我听说当时季殃去找你的时候,你好像对他积怨颇深呐。”
说到这个,禾雀整个人都僵住了,似乎又回想起来了当时入魔后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