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鸦恨铁不成钢,又想起了当时边龄对着季秉烛露出那种占有欲极强的神色,他眸子一寒,几乎算得上威胁的开口:“你向我保证永远不见他,否则他只要现身在古荆中,我定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他。”
季秉烛惊住了,他一掌挥开了阿鸦的手,通红着眼睛道:“我不准。”
阿鸦冷笑:“你凭什么不准?”
季秉烛抖着唇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理由,急得他眼圈更红了。
阿鸦站起身,冷淡道:“你先闭关,等到你什么时候将修为巩固好,我们再出去。”
他说着,抬手一挥,原本险些成为破烂废墟的墙壁瞬间恢复如初,强悍的禁制包裹住整个洞府,让一丝灵力都泻不出去。
季秉烛瘫坐在地上,愣愣仰头看着阿鸦。
阿鸦道:“你是想要几年之后出去,还是再待个几百年出去,全靠你自己了。”
话音刚落,他身形缓慢消失在了空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季秉烛呆愣地看着虚空,阿鸦大概是怕他黑,还在墙壁旁竖起了几根火把,将整个洞府照得灯火通明。
季秉烛神色有些迷茫,确定整个空间都只有他一个人只好才缓慢地曲起了腿,将头埋在膝盖中,肩膀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哽咽的——
“阿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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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鹿邑 第一章 反派没有时间观念!略
尘上楼虽说有个“楼”字,但是却实实在在是一座险些通天的高塔。
东陆和西陆中间隔着宽阔的海,靠着中央一块狭窄的陆地相连,两陆水运通商,便在那块陆地上往海面延伸,建了一座鬼斧神工能悬与海面之上的管辖区,名唤临江关。
而这尘上楼便是在临江关西南角一块小小的岛屿上,这小岛西临下诸城,城门口对着咸奉城,东岸靠海,位置四通八达,两陆通商也必须要经过此地,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专门收集古荆情报的组织。
传言中尘上楼通古至今,知晓天下事,只要你拿得出相应的报酬,就能在尘上楼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情报。
破晓,一只混体纯白的仓鸮从海岸缓慢飞过,它大概是飞行了一夜,翅膀在扇动时竟然意外地带动了些许风声。
它沿着尘上楼的高塔徘徊两圈,这才飞进了高塔第七层。
第七层已经有人在此等候,那人身着一袭白衣,衣服背后有着一个硕大的墨迹,写了个龙飞凤舞的“尘”字。
他面容冷淡,处变不惊地看到仓鸮飞来,高伸了手臂,仓鸮很快落在他臂膀上,微微扑了扑翅膀,便安静了下来。
男人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带着肩上的仓鸮推门而入,边走边道:“何处传来消息?”
仓鸮微微张口,口吐人言:“鹿邑城。”
第七层中摆满了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卷宗,此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且每个人衣服背后都有着一个巨大的“尘”字。
男人走到一个摆满卷宗的桌子旁,摊开一张纸,顺便拿起了笔,头也不抬道:“什么消息?”
仓鸮道:“鹿邑城一殃君昨日出关。”
男人下笔,飞快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字,等到最后一个“关”字即将收笔时,他猛地一震,手中笔狠狠划下,一道巨大的墨迹横跨了整个纸张。
仓鸮从他肩膀上飞下来,轻飘飘落在一旁的笔架上。
男人待了许久才猛然回过神,他死死盯着仓鸮:“你确定?但是江湖传言不是说他在九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仓鸮道:“传言尽不可信,但是一殃君现在还活着,且已经到了还神这一点是可信的。”
男人愣了半天,才立刻将那张废了的纸一抓,手忙脚乱地冲出了第七层,朝着高塔的顶尖飞快跑去。
仓鸮跟在他背后,扑扇着翅膀跟了上去。
尘上楼有十一层楼之高,十层之下是普通人收集、汇总情报的地方,而十层以上,除非是重大事情,否则不可入内。
男人抓着纸慌慌张张跑到了第十层,十层大门紧闭,一只黑鸮爪子抓着门口的木架上,满身魔气,气势极其凶悍,看到他过来,冷冷道:“普通弟子不可入第十层,规矩不懂吗?”
男人被这只黑鸮的气势逼得竟然心惊r_ou_跳,一时间愣住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仓鸮从后面飞过来,叼住男人手里的纸张轻飘飘落在了黑鸮身旁,面不改色道:“大事,快去禀报楼主。”
黑鸮看到仓鸮近在眼前,刚才还在凶悍的气势不知道为什么瞬间落了下来,它愣愣“哦”了一声,凑过去将纸张用嘴叼过来,当把纸叼过来时,它的尖喙无意间碰到了仓鸮的脸,立刻尖叫了一声,翅膀乱扑腾一阵从木架子上摔了下去。
仓鸮不明所以,居高临下道:“你怎么了?快去禀告楼主啊,真的是大事。”
黑鸮的眼中满是雾气,丝毫没有方才的王霸之气,它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叼起纸,扑扇着翅膀进入了第十层。
男人疑惑看着半空中黑色的羽毛乱飞,道:“它怎么了?”
仓鸮也满脸茫然:“不知道。不过别管它了,他可是楼主面前的红人,不太好招惹,咱们以后还是少来这里为好。”
男人点了点头,仓鸮飞到他肩膀上,两人一起下去了。
尘上楼的顶楼,黑鸮将那张纸放在木质的桌子上之后,就一直在旁边摇摇晃晃。
一个身着水墨衣衫的男人微微转过头,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