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渔船是镇上李家船队的一支,近来时有巨大鲈鱼出现,昨天管事本想行远点多捕些大鱼回来,结果不知遇上什么凶神恶煞,一艘船沉海不说还出了五个重伤员。
不知是哪个多嘴的说妙手堂两夫妻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诊费低廉,一听说是船队,简直狮子大开口,光看护费就收了十两银,竟然还有什么住院费,谁能解释一下啥叫住院?搞得管事夹在中间冷汗抹的一把一把的。所以一大早赵管事看见这两个眼熟的孩子,眼皮撩都懒得撩一下,时不时还挑眉扫一眼攥拳头的曦晨。早就听说苏家大少人小鬼大,功夫了得,虽然被孩子揍丢脸,但能讹点医药费他豁出去了,有本事你就打我啊!
医药费是苏晚定的,住院费和看护费自然也出自她的主意,平日里相亲们治病能赚个本钱就不错,赶上公费医疗的不趁机宰杀更待何时?苏晚知这管事对妙手堂意见大了去了,拉起曦晨的手,又皱鼻子又吐舌头的做鬼脸鄙视之,“哥,咱们走,看这老头就是胆小鬼,说不定遇袭的时候早被吓得躲到犄角旮旯尿裤子去了!”现在还早,码头上只有来来回回准备出航的船工,没有现场叫卖的各种喧嚣,苏晚清脆的童音穿透力极强,话一出口立时有几个船工和不远处的工头忍俊不禁。赵管事被气得脸色铁青,急的跳到兄妹俩身前,“你这娃娃,怎的这样没家教,出言辱人?”疏忽又觉自己和两个半大孩子大吼大叫有失身份,脸上时白时青煞是彩。苏晚佯装害怕的躲到曦晨身后,带着哭腔怯怯道:“我是说胆小的老头又不是说叔叔。”继而探出头,眨眨“莫非叔叔也觉得自己胆小像老头?”苏晚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这下笑的人更加多了,赵管事气得青筋出来好几,上牙磨下牙却不知如何撑场面。
曦晨抱起宝贝妹妹,仰头看向赵管事,“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赵管事,好狗不挡路都不知么?”远处传来一声略显沙哑的调侃。一个身穿青绿锦缎长褂的少年,面带微笑走过来,十七八岁的样子,面目还算俊朗,只是流里流气显得手上折扇庸俗不堪。
赵管事脸上一沉像被平底锅拍了,没好气的嘟囔:“二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说话间,被叫做二少爷的少年已经走到跟前,拍拍赵管事的肩膀,“你给家里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我不过来帮帮忙,怎么对的起大哥?”
大家族……苏晚黑线之余yy出李家深宅的乱七八糟斗,搂住曦晨的脖子。曦晨会意,径自从两人中间穿过,忽听背后的少年叫道:“小丫头,你叫什么?”苏晚和曦晨全当没听见,问人名字都不知道要有礼貌么?兄妹俩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一样的吹毛求疵。
李家的二少爷还算上道,几步快跑到曦晨面前,“这位小哥,请问如何称呼?”
“苏晨。”见那少爷一双贼眼全瞄在自个可爱到滴水的宝贝妹妹身上,微微蹙眉,“若是没事,我要带妹妹回家吃饭了。”
苏晚本以为这阔少会问自己的名字,哪知他彬彬有礼的让到一边,只是笑说:“苏兄,你家妹子当真可爱。”苏晚见曦晨黑着脸,便把那句谢谢咽回肚中,她可爱那是公认的,不用谢也行吧?苏晚很臭屁的想。
这一趟出来竟是全无收获,苏晚只好当清早锻炼身体,回去的路上肚子饿得咕噜噜叫个不停。曦晨为了转移她对肚子的注意力问起她出来的目的。
苏晚前世对学习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感兴趣,以致杂七杂八的东西了解不少,鲨鱼虽不常见,主动攻击的种类也不算多,但前阵子的连续风暴会将一些偶然的几率提升几倍。她不过是想起只吃过一次的鱼翅有些好奇罢了,听说鲨鱼周身都是宝,不知道弄一条来研究研究行不行。这不是现代,那种强悍的生物尚没名字,自然不会列为稀有种族禁止猎杀。
当然这些都不能乱讲,上回的白雪公主事件,苏晚对曦晨刨问底的功夫心有余悸,甜笑道:“晚晚只是好奇什么东西那么厉害,莫不是神话里的水怪吧?”
苏晚发誓她只是随便说说,绝不是乌鸦嘴好的不中坏的中,可事实上,十天不到关于水怪的风言风语传遍了春风镇的大街小巷。
也难怪,那次海难后,相继有渔船遭到不明生物袭击,据目击者所言,海上会冒出一个巨大鱼鳍,迅速移动,通常,船遭到剧烈撞击后会被锋利的尖牙嗑开,血盆大口就像传说中的妖怪。于是乎,最终敲定为水妖。
几乎隔一两天就会有重伤员送到妙手堂,苏晚这几天锻炼下来对血模糊的伤口基本上麻木了,只是碰见那些疼的嗷嗷乱叫却不肯昏过去的病人很不适应。她问过苏农,现在还没有麻药,好在家中多是练家子,看不过去的,直接点晕,比葵花点手厉害多了。
苏晚纳闷,明明知道有鲨鱼出没怎么还要钱不要命?苏农说伤员多半是船队工人,上面要交货,他们迫不得已出海。听说最近水怪猖獗,袭击的越来越近码头,不知道会不会最后连码头都给掀了。
苏晚看苏农苦大仇深的模样,很想告诉他,若不是傻到吐泡泡的鲨鱼就不会干这种白送命的事。
镇上的大医馆都出现了死人事件,弄的妙手堂极为抢手。苏农都是连夜配好药等柳家来取,反正那边已经明白一个道理,想动妙手堂,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赔不是。
天气闷热潮湿,伤口很容易化脓,医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