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李暮风刺向蓬莱氏的剑被来人生生用手腕挡下,脚下踉跄几步站立不住险些摔倒。不等他回过神,已被来人点住道,正要开口叫人的李萧也在此时被变成哑巴。
如果光有蓬莱氏,李暮风定能搞定,等时辰到把老头往床下一塞,只管演戏就好,现在眼看苏晚要被劫走李萧有些急了,奈何只能干着急。
破窗、挡剑、点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苏晚觉得自己不过眨了眨眼,李家兄弟已经分别变成木头哑巴了。再看那人一身白衣又拿白色的头巾面巾包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对拉长细眉和眉下一双明眸,一时也看不出是谁。苏晚回想才刚似曾相识的动作,微微怔神,忍不住就要露出微笑,见李萧眉毛纠结成麻花,硬咽回去故作迷茫。
白衣人解开苏晚道将她打横抱起,小狐狸自来熟的一跃而起在苏晚怀里蜷好。白衣人扭头看向受伤的蓬莱氏,他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三人没再停留,从后窗直闯出去。
李萧见三人走远,忽然像没事人一样甩甩僵硬的手臂,顺便解开李暮风的道。李暮风气的哇哇大骂,被李萧睨了一眼才安静下来,胡乱撕扯布条包住滴血的耳朵。
李萧看一眼窗户,“我也是才冲开道,准备一下,张初马上就要带人来了。”还是舍不得吗?他在心中自嘲,这样也好,慧剑斩情丝,灭了这不该滋生的孽缘。
却说离开的苏晚等人,一路飞檐走壁顺利离开李府竟无一人发现。苏晚不懂为何要走,难不成这一战真的没有胜算?然,此时窝在他怀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踏实,索什么都不再想,假装不想就能任由自己和他去到天涯海角。
蓬莱氏腿伤似是不轻,紧跟在后不多时候就要气喘。苏晚见离李家已有距离,尚且没人跟着扯扯白衣人的衣袖,他会意的弯弯眼眸,扬声道:“老头儿,再撑一下,马上就到了。”
蓬莱氏呵呵一笑想说些什么,哪里还有力气,勉强摆摆手唇语要他们尽管向前。
白衣男子挑挑眉梢,抬眼看看月亮,让苏晚抱紧自己,转眼用了更加快的速度一路往西。苏晚瑟缩在他怀里,猜他在赶时间,不由揣度他在这场华丽的谋中身当何职,一时间又被挡不住的失望席卷。
她的光芒,原来只因是慕容向晚而已。
九月十九,月亮尚圆,bō_bō清韵弥散,阵阵清风入眼,刮的苏晚想要落泪。
夜凄迷,心不定,身似浮萍无无依,然,连选择随波逐流的平静都求不得……终于没有忍住,又抹了眼泪,苏晚苦笑,感情自己还比不上浮萍,倒是高看了自己!
俄顷,如苏晚所料,白衣人翻身进了她曾来过的西郊鬼宅,一身暗青布衣的影一直在院中候着,远远见到翩跹而至的少爷,眼神透出几分玩味,凭从小到大一起长大训练出来的默契,自昨晚那汐回来,他就知道,这个素来淡定如水擅于将大局握于掌心的少爷碰灰了,而且,碰的灰头土脸以至无所适从。
白衣人感觉苏晚攥紧了拳头,淡淡说道:“你不喜欢,我不会带你走。”言罢,两人缓缓落在影面前。苏晚心口划过悸痛,很快收拾好情绪,抬起淡淡笑脸,轻巧的从他怀中跳出,“莫不是公子认识苏晚?”
“你!”那汐气绝,狠狠扯下面巾,“苏小姐可想起那某?”
苏晚眸子更弯,浓重的笑意又抹上一层厚厚的虚伪之色,“四少爷?恕小女子眼拙,堪堪几面,才刚实在没认出来。”
暗淡月色下,那汐头顶的密布云越发明显,紧紧咬着唇瓣,不知拿眼前装傻充愣的苏晚如何是好。影闻出火山爆发前的岩浆味,赶紧上前几步,“少爷,正事要紧。”那汐这才忍住憋在口的咆哮,闷闷交代:“有什么事只管问他,等我回来。”说话间脱掉外衫丢给影,里面是一套光鲜的银丝锦缎长袍。苏晚见他要走,伸手拽住他的袖口。“李思她……别让她出事。”
那汐眼中才微微闪烁的光芒随即熄灭,冷声道:“照顾好你自己吧,真以为李家各个是好人了!”
苏晚一怔,也是,李萧的情真意切到头来不过一场致骗局,谁又知道李思真的懵懂无知把她当成闺中密友呢?苏晚微笑,在这个尽是谋家的世界,原来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的自己才是最可笑的那枚白痴!
见蓬莱氏终于自空中歪歪斜斜的落下忙凑过去,影见势快她一步将老头子接下。回身,已经不见那汐的踪影,怅然若失的感觉很快被抛诸脑后,苏晚疾步随影进去,蓬莱氏脸色铁青,想必情况比她想象中更糟糕!
这宅子虽然外相破败,里面装潢却是极为干净华丽,照明用的是苏晚从不曾见的发光水晶。忘记在哪本书中看过,白鹭流传的一种神秘法术能将水晶石开光使其永远发亮。苏晚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觉得此物绝对不符合能量守恒定理,今天所见,想来确有此事。估计若是能把这法术带到现代,起码要拿一个诺贝尔杰出贡献奖!
苏晚听见影提醒式的咳嗽声,急急拉回思绪。说实在的她对自己这种不分情况的及时yy也很头疼,没有傻大姐的命,就不能明再明么?
影却是被苏晚才刚放光的眼神吓到了,据说,眼前这位的财富不说敌国怎么着也是富甲一方,怎的还会对水晶灯露出那般贪婪的目光?
苏晚看见蓬莱氏的伤势哪还有心思去想影的看法,眉头顿时攒起一座小山。蓬莱氏斜靠在床上,脸上渗出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