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冰凉,江池窝在墙角,将柴房所有能保暖的东西堆积在一起,比他房间好一点的是,柴房没有时刻灌进来的刺骨寒风。

江池睡的迷迷糊糊,胸膛猛然触碰一只冰凉的手,江池惊醒,试图推开那只魔掌,挣扎间,脑袋撞在坚硬的胸膛。

“你是谁。”

江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少年的惊恐模样愉悦了弥虚,低哑醇厚的笑声传递,江池脊背僵硬,“弥虚,你干什么。”

“不错,知道是我。”弥虚伸出手,指尖描摹他的脸颊,冰冷的弧度加上刺骨的冷风,江池的心跳到嗓子眼,想要将弥虚推开的yù_wàng无比强盛,但是他知道,这于事无补,先不说他受伤,就算他没受伤,对上弥虚也毫无胜算。

“弥虚,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池脑袋有点昏沉,应该是这几日天气愈发寒冷的原因,受了寒。

“弥生,你在装傻。”弥虚单手捧住他的半张脸,灼热的呼吸洒在江池脸上,“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江池胸膛掀起波涛汹涌,咬牙切齿道,“弥虚,你开什么玩笑,我就算被家族抛弃,那也是礼部侍郎的嫡子。”

“呵!”弥虚冷嘲着开口,“小家伙,你这是在用身份压我,嗯?”

弥虚掐住他的下巴,江池被迫与弥虚对视,“弥生,说起礼部侍郎,你大概忘了,那是在六年前。”

下巴疼得厉害,江池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会牵扯到伤口,那股子痛,江池能不尝试则不尝试。

“如果你从了我,说不定我还能保住你一条小命。”

弥虚松开他的下巴,指尖落在他的唇上,用力的摩挲着,唇痛的江池想要爆粗口,弥虚这个混蛋,肯定是看见他在那儿偷听,隐忍不发,等到众人熟睡之际才找到他,不就是想威逼利诱。

“你也说是说不定。”江池刺了弥虚一句,弥虚垂下脑袋,咬住江池的唇,江池紧咬牙关,抵住弥虚入侵的唇舌,血腥味道弥漫,江池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弥虚,半趴在床上重重喘息着,“弥虚,你疯了。”

“我是疯了。”弥虚舔了舔唇,“这都是因为你。”

“我也不是强迫他人之人,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晚这个时候,你告知我你的决定。”弥虚站起身,大掌落在江池光秃秃的脑袋上,“你的味道真甜。”

江池气的全身颤抖,他一个男人,竟然被一个和尚给非礼了,虽然他是个腐男,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其他人撩拨他,还是个厚脸皮的和尚。

这个晚上,江池几乎一夜未睡,脑子里想着自己如今的困境,竟是连丝毫破解之法都无,除了逃,逃离这里。

天际泛白,江池下定了决心。

他要逃。

翌日是初一,庙里有个惯例,每每初一所有人都需下山化缘,江池重伤在身,免得江池拖累,方丈没让江池去。

透过窗户的小口,江池远远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

江池撞击柴房,不知是弥虚胸有成竹,柴房的轻轻一撞就倒了下来,慢慢走出门,江池扯唇,不由得生出讽刺的意味,本以为出家人慈悲为怀,一心向佛。

可是,在这里,出家人不管戒律,为了钱财出卖人格,致原主于死地,事实上,原主已经身陨,若非他的到来,早在坠山那天,江池就消失了。

外端下着小雪,绒毛似的坠落下来,覆在树梢,屋顶,草地,染上薄薄的一片。

江池极目远眺,白雪皑皑,身上的伤因为近段时间的休养养好了一些,可能是因为‘那边’传达的消息,方丈、弥净等人也未曾像以前那般对他苛待,江池瞟了一眼主殿,眸子晦涩的厉害,若他大难不死,他谁也不会放过。

初冬的阳光清冷的厉害,零碎的薄雪坠落下来,江池拍掉肩上的雪,双手撑在膝盖,轻喘着,这山的陡峭程度江池还是低估了。

这条路是江池选的最安全的,他只要越过这座山,就能逃离这里。

江池不知自己走了多长时间,额上冒出了密汗,在看见高墙的瞬间,江池心中一喜,身后传达细碎的脚步声,踩在碎冰上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江池猛地回头,弥虚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

“小猎物要逃跑了呢。”弥虚唇角含笑,就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这种运筹帷幄的自信让江池狠狠咬牙,让他感觉像是被人握在手中的棋子,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

江池身体倚靠在墙上,一步一步往左侧移动,“弥虚,你故意套我?”

第3章:刚脱狼窟,又遇猛虎

弥虚迈步向前,淡淡道,“若我不作出离开的假象,你敢出逃,这未免也太假了,我就喜欢在临门一脚即将成功的瞬间将你狠狠扯下来,这种落差感,应该会一辈子刻印在心底。”

江池咬住唇,步伐急躁,脚尖试探的抵住墙,在移动的瞬间,脚尖传递的落空感,江池心中一喜,“弥虚,你放过我,就不怕柳月追究。”

“我很好奇,你对我的兴趣是怎么来的,我在这里待了六年,你任凭弥净欺负我,这就是你所说的喜欢,未免太过于廉价!”

弥虚顿住,伸出指尖摩挲细洁的下巴,“貌似,你说的也对。”江池松了口气,弥虚清亮锐利的眸子锁定江池,“只是,想要激我,未免太小儿科了。”

江池眸光闪烁,在弥虚迈步过来的瞬间,蹲下身子,朝身后的洞钻了进去,衣角从弥虚指尖滑过,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走。

弥虚脸色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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