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很早就醒了,后背换了药,那股子清凉感稍微掩盖那份极致的痛意,昨晚半睡半醒间,江池恍然意识到他将西越的翟煦当成了现代的翟煦,按照帝王多疑的性子,必定会试探他,江池自醒来后一直在想他要如何度过这个难关,保住命运多舛的自己。
“您醒了。”看见睁开眼睛的江池,小太监凑到江池面前,眼睑处带着浓厚的乌青,江池昨晚脑子烧的混沌,意识中记得这小太监为他做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江池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半瞥着。
第5章:伴君如伴虎
“陈庆,奴才叫陈庆。”陈庆跪在地上,垂着脑袋,江池知晓古代的尊卑有多分明,微微闭眼,“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庆子。”
“是。”陈庆站起身,恭敬的站在旁侧。
“我有点饿,殿内有什么吃的。”话音刚落,陈庆蹭的跑了出去,一会儿便没影了。
江池此时j-i,ng神的很,昨晚虽然发了热,却是近段时间以来他睡得最好的一夜,在寺庙时硬邦邦的几乎毫无温度的被子与不断肆掠的寒风,江池都有点佩服自己的体质,没死是他的幸运。
江池缓缓拱起身子,尽可能的不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绕是如此,疼的江池面目扭曲。
翟煦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供起来的被子,小小的一坨,在偌大的床上格外显眼,江池听到声音,以为是小庆子带回了食物,咧着嘴伸出脑袋,看见是翟煦的瞬间,江池整个人砸在床上,“嗷。”
沉重的声音在冷寂的殿内回响,江池捂住脸,他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去唤太医。”陈立一怔,出了门。
翟煦走上前,掀开被子,江池试图装死,被翟煦无情揭穿。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朕是洪水猛兽,让你这般忌惮,嗯?”微微挑起的尾音,带着浓厚的威胁味道,江池的脸因疼痛愈发显得苍白,“没有,绝对没有。”江池摇头,眼角有水珠滑落,翟煦的手按在江池落肩膀,“别动。”
江池听话的趴在床上,熟悉的s-hi润感与疼痛感传递,江池擦了擦眼睛,绯红的眼角配上暗含水光的眸子,隐隐带着勾人的意味,翟煦一只手捧住他的左半边脸,“江池,江跃嫡子,怎么会进入围场。”
危险的气息传递,江池的身体绷紧的厉害,殿外传递的喧闹声响,翟煦不慌不忙,“紧张什么,朕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明事理?江池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翟煦,在这里,翟煦就是王法,如何开口,他才能让他接受。
幸亏,太医换药为江池拖延了时间,直至盖上被子,江池脑子还是有点混沌。
太医退了下去,一时之间,又只剩下江池与翟煦,翟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一丝等待猎物主动上钩的恶趣味,“心里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江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的点头,恍然想起自己所说的话,整张脸在瞬间皲裂,翟煦忍住即将翘起的唇,“江池,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诛九族?”江池眸底的慌乱骤然消散,化为沉寂的恨意,清澈的眸子染上y-in暗的色彩。
“那便诛九族。”
江池抬眸,与翟煦四目相对。
“我自幼丧母,爹的继室入门不久,我便被送入寺庙,剃度为僧,从进入寺庙那天开始,因为江柳氏的特别照顾,寺庙的所有粗活都是我一力完成,前段时间因江柳氏的授意,我被人从山上推下去,为保住性命,我只能拼死一搏,不曾想意外进入围场。”
“皇上,我说的一切属实,若皇上不信,便株连九族,我不会有半分二话。”江池闭着眼睛,长翘的睫毛轻颤着,翟煦迈了一步,挡住江池的视线,“心思歹毒,不配为佛家人。”
“陈立。”听到声音,陈立立即跑了进来,“皇上。”
“派人为他还俗。”翟煦说完走出殿内,陈立矗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了江池一眼。
“陈立。”听到翟煦的声音,陈立惶恐的跑了出去,零碎的声音渐行渐远,江池猛地睁眼,大口大口的呼气,总算是逃过一劫,果然,卖惨还是有点用处,本以为这招对翟煦无用,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江池重重松了口气,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那种性命被他人支配的恐惧感,好像一朝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翟煦明面上一片和平,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深不可测。
陈庆提着食盒进入殿内,“主子。”
“快点过来,我要饿死了。”江池试图站起来,无果,在陈庆的帮助下,江池坐在床上,喝了粥,腹部传递的饱腹感,江池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容易满足,幸福感爆棚。
任谁吃了一段时间的冷硬馒头与只有几粒米的粥,在尝到饱满的颗粒时,心底定是满满的满足感。
陈庆将餐盘撤了下去,江池趴在床上,脑袋靠在交叠的双手上,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绿意,情不自禁的勾起唇,其实想想,在宫里的生活还不错,有吃有喝,身后还有个靠山,可比待在那个偏僻的小寺庙没吃没喝还受尽欺凌要好得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翟煦的心思了,表不明,看不透,江池隐隐觉得,要想在深宫中生存下去,翟煦是个变数。
江池在偏殿休养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被好吃好喝的供着,翟煦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也只是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江池与乐的清闲,有翟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