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母后和我比。”陆曜的声音很轻,那些怒火尽数被压抑下来,“母后视若珍宝的阿池被你当成废物般利用,你口口声声说对母后情谊深厚,结果呢,阿池流落到西越,你知道他过的是什么生活。”
“现在还被你如此怨恨,当初,我就应该让你倒地不起。”
“陆曜,你想背上弑父的罪名。”太上皇的声调都变了,惊恐而慌乱,像是受了惊吓的动物,蜗居在极小的空间内。
“父皇,朕可没这个意思,只是,做错了事,总是应该付出点代价不是吗?”陆曜一把掐住太上皇的脖子,一颗药丸就这般吞入喉咙,直入肚中。
“这是你让翟煦沾染的毒药,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父皇好好享受。”
“陆曜,我是你父皇。”太上皇掐着脖子,就恨不得将刚刚吞进去的药丸呕出来,只是那药丸入口即化,现在就算做再多努力也无济于事。
“那又如何,母后之死,你推波助澜,现在还将主意打到阿池身上,父皇,余生很长,朕不会让你死的,朕要你生不如死。”
陆曜走出了殿,殿内的太上皇歇斯底里。
“照顾好太上皇。”陆曜特意加重了‘照顾’二字。
明月山庄
翟煦被送去了江池的院落,此时正趴在床上,接受江池的投喂,糕点、水果、茶水,一一送入翟煦嘴里,江池时不时自己偷吃一点。
宁畔在翟煦的指示下,将那对木偶娃娃送了过来,在看见江池的木偶娃娃上面的血渍时,江池的心痛的滴血,那时候他尽力远离他,根本就是在翟煦的心上戳刀子,重点是他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子。
江池忽然觉得自己听伪善的,怎么就没早早的发现,翟煦这个男人自始至终带着的都是同他一般的心思。
翟煦在江池院子里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江池贴心伺候翟煦,吃穿都是江池在管,翟煦实在是动弹不得,每每睡觉的时候江池总会小心翼翼的避开,但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总是埋在翟煦怀里,这让江池很是无奈。
也不知是他无意间,还是翟煦故意的。
随着翟煦伤好,江池也派人向陆曜传递了他和翟煦要回西越的消息。
当天晚上,陆曜与祝琮便来了明月山庄。
江池有点意外,翟煦倒是觉得情理之中。
祝琮拉着江池出了房间,留下了翟煦与陆曜。
江池一直望着房间内,祝琮拉着江池坐下,天上一轮弯月,满天星辰遍布。
“阿曜不会对翟煦做什么的,你不用担心。”祝琮撑着下巴,宫人送来了茶点,祝琮慢悠悠的吃着。
“真的打算回西越?经过太上皇一事,阿曜已经有了防备,刺杀之事不会再发生。”
江池摇了摇头,“刺杀这件事只是诱因,最重要的是,我想通了。”
“以前我一直在想,我要是不在了,阿煦会承受多大的痛苦,但是设宴那天,我突然明白,在他面前死去比默默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死去对阿煦要更残忍。”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中了蛊毒,他知道,他不会放弃,那时候我不明白,只以为将他逼走了就万事大吉了,当他为我挡住那一箭时,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有那么多猜忌拒绝的时光,不如和他待在一起。”
“那样我就能给他也给我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阿池,这般就算留在北萧也是可以的。”祝琮明白江池的感受,当那些绝望一点一点的渗透时,中间的时间才是最难熬的,对两人都是煎熬。
“不一样的。”江池看着室内不动的影子,转回了自己的视线,“我和阿煦在西越相识,西越留存着我们所有的记忆,我还想回西越看看,那些我们一同经历过的地方,这样,等我自己回想起来,那些记忆就不会模糊了。”
“有句老话叫落叶归根,我虽是北萧人,但我从小在西越长大,说到底,西越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祝琮的眼眶倏地s-hi了,“这些话,我会告诉你皇兄的。”
“那你打算何时动身。”
“明天或者后天,阿煦身上的伤早早的结痂了,我在等你们过来。”江池想到要离开北萧前往西越,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我还想去河深村一趟,早点出门,我的时间也更多一点。”
他还想和阿煦一起走过许多地方,都留下他们的痕迹。
陆曜从房内走出来,江池朝着翟煦扑了过去。
“皇兄。”
“照顾好自己,等皇兄有空,定会去西越找你。”
“恭迎皇兄,到时候让阿煦带你和皇嫂去见识西越的风光。”江池紧紧搂住翟煦,下巴磕在他的胸膛。
同陆曜、祝琮告别,江池亲自送陆曜、祝琮上了马车,祝琮掀开车帘看他,江池朝他们挥手,眸底有水光弥漫,他知道,这一别,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皇兄所说的前来西越,也不知他能不能等到。
翟煦将江池拉入怀中,指腹抹掉他脸上的s-hi痕,“别哭了,我的胸膛借你靠。”靠着我,什么都有。
“真不要脸。”江池哭笑不得,同翟煦进了山庄。
宫人准备了热水,回到房里热气缭绕,江池想到翟煦伤已经好了的事实,立即想要逃,翟煦看透了他的心思,拦腰搂住他,并且将江池扛到了肩上。
第87章:离开北萧
“阿池,今晚你是逃不掉的。”暗哑低沉的嗓音,江池的心都在颤,他爱死了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