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了?”有人问道。
又冲出去吩咐下人们:“再看到有人看太阳,啥都别说,冲上去先打一巴掌再说!要是出了事,报我的名号,我给你们兜着!”
这场日食从初亏到食甚,大约有一个小时之久。等太阳完全被遮住,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时,人们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黑暗中,明珠楼忽然亮了起来。
萧玦身后有不少人高举火把,为她照明。
“快看,公主在干什么?”有人高喊。
翻译吓得屁滚尿流跪地道:“那上面写的是‘欢迎突厥代表团莅临指导工作’!”
阿史那可汗:?!
这些大业人脑子出问题了?!
事实证明,大业人脑子不仅出问题了,而且问题还特别严重。
阿史那可汗半天没动静,那红色横幅下居然跑出来一支乐队,敲锣打鼓吹唢呐。还有人用民谣调子唱着大业百姓是如何热切地期盼着突厥友军的光临的,还“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好像突厥兵不进城,他们就会特别遗憾一般!
萧玦嗤笑道:“是谁给了你可以不尊重我的错觉?”
史云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道:“我就是……看到你们都没脱……”
进了置有炭盆的室内而不脱氅衣,在这个时期是有不尊重他人的意思在的。
萧玦冷笑:“薛二不脱氅衣,这是我给他的特殊待遇。要不是他设计了大逃杀游戏、新式煎茶法、响梯这些玩乐项目,我们共同的生意能火爆到现在这种程度?”
她下巴微抬,逼视着他:“你呢?你又做了什么贡献?”
薛蔺满意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三局两胜,还剩一局。二人又开始在街头游荡,都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行止间倒真有几分游侠的潇洒,引得路人回头张望。
又走了两条街,穿行至朱雀大道时,薛蔺忽闻马蹄疾疾,路旁闲适漫步的行人慌乱地四下躲避。
他抬头望去,正好与远处策马疾驰的青袍男子对上眼。
呵,居然是他那个心狠手辣的庶弟薛绍。
他逼问道:“你想他死吗?还是你想把外公逼到不得不剪除你的羽翼,把他也一并剪除的地步?”
他循循善诱:“只要你听话,你俩的婚事外公头一个赞成。谁敢说二话,看外公不要了他狗命!就连你父亲,只要他退了位,对外公不构成威胁了,外公也能跟你保证,不碰他一根汗毛。你要一意孤行,外公为了保住我刘氏一族和我那些老部下们,就说不得要动用些手段了。”
他拍拍她的肩膀:“事出突然,外公也不要求你马上就答应。好好想想吧。”说着,又叹了一声,“人呐,这辈子其实根本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刘雍一走,萧玦的伪装就再也撑不住了。
她失力地跌坐在自己座位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是军神之子。你若不死,只会动摇大业军心;你若死了,却能激起将士们的义愤和士气。他们会为你报仇的。”薛蔺停顿片刻,又道,“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俩生不能同衾,要是一起死了,也算死同x,ue了。”
刘承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伸手一拍大月退:“好一个死同x,ue。我刘承颐这辈子对大业都没有什么贡献,这回被俘更是奇耻大辱。既有美同行,我又有何可惧?”
他对薛蔺一拱手:“我先行一步,黄泉路上,我等你。”说完,四下扫视一番,寻扌莫到一块石头,将之有技巧性地往地上一砸,就砸出锐角,成了一片粗简的石刀。
薛蔺两眼涌出热泪,正要目送他离开,帐篷的门帘忽被掀开。
一名突厥人惊怒地骂咧咧冲了过来!
正中红心,一箭毙命。
萧玦僵了好半天,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你还真有脸炫耀你无爱的婚姻。说吧,不被人爱的滋味可好受?”
萧川:?!
萧玦同情地望着他:“多享受现在的生活吧。我跟他和好,只是早晚的事而已。等我们永结同心,你这微末的自豪感也将被我俩的幸福湮灭。”
萧川:……
薛蔺分外羞耻,感觉像是小时候被老爸亲亲抱抱举高高了一样。“你……你放我下来……”
萧玦笑得j,i,an诈,嘴上却少见地乖巧:“这样,哥哥不就比我高了?哥哥就如同高山岳峙,只需将双手撑在弟的肩膀上,想怎么强迫弟,都可随兴了。”
薛蔺涨红了脸,誓要找回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把袖子一捋:“惹谁别惹大老爷们儿,懂?”俯身狠狠朝她口肯了过去。
本该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接触,但他的动作看似粗重,实则却是小心翼翼的。让她从中品出了来自他的关怀和担忧。
原来她说出的那些,不想让他担忧的假话,他根本没信。
她不急着杀这些人。她从死去的刺客手里取了弓和箭,像s,he野兽般s,he仍还活着的刺客们。
她不s,he要害。专s,he脚、腿,或是手臂。一点点削弱他们的战斗力,让他们被死亡的y-in影笼罩,战栗不停。直到恐惧达到顶点时,她才一箭s,he中他们的心窝。
直到取了最后一名刺客的性命后,她才丢掉弓箭。
天已入黑。
***
老妇人吓得拦住族老去路:“候审?候什么审?这只是我们家的家事。”
“是家事,也是犯了族规的大事!是罚钱记过,还是出族,但看族中公议!”
吓得老妇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