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就不明白,怎么就不明白。”仇贞良揉着自己的眉头对邢瑞道:“只要联合和硕,温珩那小子根本就不在话下。我们刚刚丢了安庆,现在让温珩进京了,不就是在示弱吗?这样还有什么条件可以谈?温珩进了京之后,会放过当初宫变的人吗?你、我、向倾阳,还有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被原谅!”
“或许,我应该再砍掉温璃一个手指,告诉他小心点。”仇贞良低声念叨着。
“仇尚书,如果温珩真的在意他的母后和简王,他就不会称帝了。”邢瑞道:“政治斗争每时每刻都是刀光剑影,容不得半点温情。”
“我知道。”仇贞良不耐烦地道。
邢瑞继续说:“失了安庆,温珩北上已经是注定的了,再多的谋略,都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有时候,战争打的仅仅是那几场关键性的战役,那一战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错过了时机,一切都无法再重来了。
“邢尚书什么意思?”仇贞良抬起头来怒目而视,“你也要劝我跟温珩求和?”
邢瑞解释说:“仇尚书以为为什么现在世家不主张联合和硕平定内乱了?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和硕虎狼之态,如果灭了温珩后转身进攻燕京又如何是好?对于世家来说,迎立温珩最多最多是交税,如果谈得顺利还可能只推币改不推税改,但是如果和硕进入中原,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仇贞良听后冷笑道:“你说的这些,温珩来的信里都说了一万次了。你们一个个都说和硕和硕,可是你们知道和硕现在什么状况吗?和硕老可汗垂垂老矣,二皇子耶律旻与三皇子争得不可开交,和硕自顾尚且不暇,这时候他们会c-h-a手中原事务?”
邢瑞听了后恭敬地笑了:“仇尚书所言甚是。是邢某不察。”
在这之后邢瑞与仇贞良又谈了些别的事情,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邢瑞才从内阁书房里出来回到家中。但这一次,一回到家中邢瑞立刻直奔自己的书房,将他早就准备好的那份辞呈拿了出来。
“老爷,你这是……”管家一看忙问。
邢瑞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道:“仇贞良比万首辅到底还是差了太多了。此时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无论是温珩进京,还是和硕南下,都没有我们好果子吃。”
温珩……邢瑞的脑子中恍惚回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少年,他想同样是军队,为什么他们会失了安庆呢?可邢瑞转念再一想,前方战事吃紧,可后方世家却趁机压着粮草棉麻布匹不放,这样的战争怎么可能打得赢?
或许……邢瑞的心中陡然有些悲凉,万泫的新政的确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