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共同在家中收到的那一封信。
本是先寄到松阳的。
但事后,却又被各方想办法转寄到了信件该去的地方。
信中,只隐约提到了关于太平府和蜘蛛的关键字样,但光是最后面的一件事,就足以让之前在杭州破获那案子的二人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这件事’,具体是何事,二人离开家之前都并未和任何人透露。
二十三日。
他们在家收到了信,又未等仔细和家中交代一声就各自联系了人一抬脚走了人。
三十日。
各自从两地出发,路上也没回合过,却刚好在同一天到了的两匹快马却是再度驶进了江宁府。
这两匹马入城时,分别是早上和傍晚。
但等他们入城后,却无一例外地消失了。
无人知道,为何这两个人收到了写着‘太平府一号监牢’和‘蜘蛛’的信件之后,会辗转又一次先跑到江宁来,
但相比起一个多月之前,此时的江宁府已没有伏天那么热了。
路边已无从前遍布江宁的卖瓜人,只有些许茶水客还在,此外,倒还多了许多秋收换季买米的耕地者进城。
在这其中,一早就到了,所以下马穿梭于其中一个人一路从兖州赶来时,随身只带了些轻装行李。
因清楚这遭的事情保不齐比之前还要严重,他只选择只身前往,随后又消失在城内。
等这一天彻底入夜后,秦淮河畔暗巷之中,也有个白日里故意隐藏了踪迹的人也才迟迟地出现了。
这人是谁,光看他这身又一次恢复常态的落魄穷鬼打扮,令人想不出都难。
当他和自己的那匹黑马走至暗巷时,那张熟悉面容却也显露出来,与此同时,有个等在巷子口的白马却让一下甩甩鬃毛似在和他打招呼。
赶了那么多天路,才得以抽身跑回江宁来,某人乍一看到梅花醉,却也引起了那白马的一点呼应。
见状,看这白马想和自己说什么,这人没做声。
随手拿了挂在二两身上的一个袋子取了块自己的干粮出来,随手摸了下它的脑袋,又咬在嘴上就仰头喂给了这白马。
那白马得了干粮。
立刻听话地抬起马蹄,就想把他一步步带到了一处地方。
也是明白自己该跟上去的这人当下拍了拍自己的手,又一步步穿过眼前的夜色,最终来到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方。
——江宁府府衙。
也就是,此前他们破获爆炸案的所在之地。
尽头处的这地方,他当然是最熟了。
所以把两匹马一起拴好干脆扔在门口,大半夜才赶到江宁的他这才算找对地方了,可等他一步步进到里头,不出所料就看到了——
“富察,你终于来了。”
这一句话,令人正从门口走进来的富察尔济抬起头来。
这眼神是心照不宣。
里面坐着的二人之中一个必定是已提前来了一步的段鸮。
至于另一个人,他也认识。
【太平府一号监牢】
【有关于蜘蛛的新线索,速来。】
这个消息,对于富察尔济和段鸮来说足以令他们同时一起赶到了江宁。
又在此刻,终于是碰上了面。
也是等二人一左一右地先一坐下,一看到对方的出现,他俩的眼神不知为何都同时顿了下。
“……”
“……”
这一刻,两个人的古怪对视,说一年万年都不为过。
那自上而下打量看着对方的眼神,‘专注’的,‘深情’的,看的本来想c-h-a嘴说话,并首先表示一下自己存在感的‘第三个人’都呆住了,一身j-i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是这‘恍如隔世’的一幕,看这两个人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和上辈子没见过的不作声。
作为旁观者的‘第三个人’刚有点奇怪,这两个人没毛病吧,好端端的氛围怎么和牛郎织女似的,某两人之间气氛竟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始崩塌了。
富察尔济:“…你为什么黑眼圈那么重,不会是回家之后,天天没睡过一天好觉吧。”
段鸮:“…你先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吧,你不会是这么多天压根被关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吧。”
富察尔济:“我好得很,谁会好好的关着我。”
段鸮:“我也好的很,谁能好好地s_ao扰我。”
‘第三个人’:“……额,其实,你们俩现在这样看上去都挺累的,是不是这次都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