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要抗旨不遵吗?”
“现在有人传言说之所以会有兵祸战乱,是因为皇上无德无能,只要皇上退位,让御亲王承袭大统,兵祸自解。”项怀安停顿片刻,又说:“西南西北两大营的统帅都归顺了御亲王,两省无兵,怎么能打败西魏、解除兵祸战乱?”
沈妍轻叹冷笑,这不是明摆着吗?御亲王要逼夺位,和西魏勾结,先对西南、西北两省发起攻击,两省大营的兵马再按兵不动,那肯定会兵祸连天。
无法打败西魏,就归结于当今皇上无能无德,他还怎么驾驭天下臣民?谣言满天飞,御亲王再略施手段,等待当今皇上的就只有一条路了。
项怀安接着说:“我听到一个隐秘消息,说御亲王已经西魏、楚国达成了共识,等他登基,就把西北省和西南省一半的领土划给西魏,把西南省另一半的领土划给楚国。以土地臣民交易,两国都会动心,也会全力支持他。”
沈妍笑了笑,说:“项伯伯可以把这隐秘消息放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御亲王卖国土臣民的恶行,反正这种小道消息也没人去追,再说也追不出来。”
“传消息是小事,我担心那道关卡,更担心朝廷局势。”
“项伯伯别担心,事情没到最后,说不定哪一天就能风回路转。老程的皮癣已经治好了,还让他去前线帮忙,阵法是他设了,说不定还能改进。”
项怀安点了点头,“妍儿,你那次在信中提到的瘟疫是怎么回事?”
之前,沈妍给项怀安写过一封信,说尸体最容易传染病毒,可能会引发瘟疫,让他及早预防,妥善处理。项怀安按她的话去做了,济真堂已研制出预防瘟疫的药,还生产出一部分备用。现在还没有瘟疫的苗头,但不能掉以轻心。
“也没事,是我担心,秋天正是瘟疫多发的季节,小心提防就好。”
“千万不能再有瘟疫,否则御亲王一派更有理由了,非天下大乱不可。”
沈妍想了想,问:“项伯伯,这些日子西魏的兵马还进攻吗?”
“已经有三四天没动静了,松城县一两万百姓和几千守军都被他们杀了。”
“太凶残了,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自飞狐营勇士从她手里第一次买御米膏到现在已经十几天了,他们共交易过五次了。左占买走八百斤御米膏至今也七八天了,他还没有再买下一批的消息。
听飞狐营的人透露,左占开辟了明暗两条渠道,都在军中。而飞狐营的人不敢跟他正面冲突,只能打擦边球,主要是针对飞狐营细作和西魏贵族。
这几天,西魏大军停止攻击,也没动静,其实没动静反而是最大的异动。照这样下去,不出七八天,就可以反攻了,可没有大军后援,反攻也没底气。
沈妍主仆从府衙出来,又去了济真堂。她把老程叫到一边,把现在战事和朝中情况以及那些“好药”的作用告诉了老程。老程两眼放光,听到有关战事的消息,老程会表现得很冷静、很睿智,一点也不象个失忆且脑子有问题的人。
“我知道怎么做,七天、七天。”老程很激动,两手一个劲比划。
“程叔,你打算怎么做?跟我说说。”沈妍再增加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战场,可她对战事很感兴趣,人生随时都是战场,克敌之术也能相通。
“不能说,不能说。”老程在地上画图,又开始设计阵法。
“不说就算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就跟我直说,千万别客气。”
老程重重点头,张口就说:“银子、药物、粮草全拿来了,快点,快……”
沈妍顿时满脸黑线,老程还真不客气,这些东西都是军需,该跟她要吗?如此瞧得起她,看来老程的脑子真是有毛病,还不是小毛病。
“程叔,你到府衙去找项大人,有什么话直接跟他说,反正他也知道你……”
“就去,就去。”没等沈妍反映过来,老程就不见了人影。
转眼五六天过去,前线没什么动静,听说西魏又攻打了几次,没攻下来,就消停了。金州城的百姓也习惯了打打停停,不象刚听说战事那么紧张了,生活也基本恢复了正常。除了四座城门仍不能随便进出,其它也没什么异样了。
金家家主派人给沈妍送来一封信,同意她以济真堂之名救助难民。金家不另外送银子过来,让她先用济真堂今年的利润,如若不够,金家再添补银子。
济真堂本来就经营不错,这几年利润递增,又加上有战事,军面药品的利润也很高。沈妍大概核算了一下,从年初到现在,济真堂十几家分号盈利要有五六万两了。可对于难民来说,这五六万两银子确实不多,只能解燃眉之急。
听项怀安说西魏、楚国都和御亲王达成了割地的交易,金家是楚国的皇亲国戚,能拿出几万两银子也不错了,这只是金家的第二手准备而已。
这两天,沈妍天天到济真堂查对帐目,看看可拿出来用的银子能不能多一点。
官府突然征兵的消息传出来,凡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子都要去前线。金州城又被愁云惨雾笼罩起来,感慨叹息、哭哭啼啼声响满大街小巷。
济真堂有十名伙计,四位大夫,还有几个使仆从,都在这个年龄段。沈妍怕影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