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孝弘扭头看了看湖面,一只画舫正在靠岸,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石槿柔拱了拱手,说道:“今日真是不巧,贤弟下次来时,为兄再好好儿招待吧。”顿了顿,又道:“我们也可以一起探讨下学问。”
石槿柔胡乱点着头应着:“那就多谢世子爷了。”她已经猜到,那只画舫“运”的可能是冉轶成和“周公子”,或者说是六皇子。
石孝弘侧身让了路,让石槿柔的车先行。
石槿柔顾不得谦让,谢过石孝弘,催促着赵妈妈:“麻烦赵妈妈快些,别挡了世子爷的路……”
水青问石槿柔要不要去向侯爷夫人告个别,石槿柔以不好打扰侯爷夫人为由婉拒了。
小油车直接将石槿柔送到了侯府大门处。石槿柔换上了马车,回了县衙。
…………
石孝弘十分郁闷地坐在太夫人院子的偏厅里,母亲明显不喜欢靖江侯府的这个二公子,上午不过是和二公子的那个同伴多说了几句话,母亲就急着打发他回去念书,搞得他很尴尬。而太夫人则完全相反,对这个二公子十分的热情。
“阿成啊,几年没见,怎么瘦成这样了?可得好好补补。”太夫人有些心疼地看着冉轶成道。
冉轶成笑嘻嘻地回道:“老太太不用担心,天天补着呢。难道非要让我变成个大胖子,坐进轿子里咔嚓一声,把轿子压散架了才算好?”
太夫人哈哈笑了起来,道:“你这孩子,就会哄我这老婆子开心,和小时候一个样儿。”
石孝弘狐疑地看着太夫人和冉轶成,祖母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冉二公子?而且还这么熟络?
“周公子”祁毓轩也凑趣儿道:“老太太,您是不知道,他刚从西北军营回来那会儿,不仅瘦,还黑得跟煤球似的,掉煤堆里都不好找。”
太夫人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冉轶成。
冉轶成白了祁毓轩一眼,哼道:“你白,行了吧?别忘那句俗语: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儿!”
“俗!”石孝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屋子里本来人就不多,虽然石孝弘的声音不大,但大家还是都听到了。
太夫人狠狠地瞪了石孝弘一眼,随后拉家常似的说道:
“我这个孙子啊,随他母亲,最是无趣。话说我也是个俗人,可在他们母子面前,也不得不装着端庄娴静,哎,累啊!”
太夫人这话说得可是有点重了,石孝弘不安地站起身,说道:“祖母,孙儿不是……”
太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孙子。
好在石孝弘还没傻到痴呆的程度,看到太夫人的表情,终于知道自己可能造次了,于是低头向太夫人认错:“祖母,孙儿知错了。”
说完,又转身冲冉轶成和祁毓轩拱了拱手,说道:“冉公子、周公子,今日言语无状,望二位勿怪!”
祁毓轩打着哈哈道:“世子言重了!我与阿成随意惯了,你别放在心上。”
石孝弘闻言,对祁毓轩的好感又增加了两分,谦逊地回道:“是我太迂腐了,让周兄见笑了。”
太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面色如常地说道:“弘儿坐吧,周公子和冉公子都是随和之人,不会计较的。”
冉轶成一直没说话,低头摆弄着腰间的玉佩。
太夫人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阿成,转过年你就十七了吧?”
“十六。再转两年才十七。”冉轶成答道。
太夫人白了冉轶成一眼,说道:“贫嘴!”说着,又笑了起来。
“真不小了。你娘没给你张罗门亲事?”太夫人关切地问道。
冉轶成痞痞地笑着回道:“太夫人,您也知道我是个什么名声,谁敢嫁给我啊?不过,如果太夫人有相中的好姑娘,可别忘了我啊。”
太夫人一听,笑得很开心,说道:“那你可有的等了。真有好姑娘,我也得先紧着我家弘儿不是?”太夫人想到了石槿柔。
石孝弘闻言,红了脸。
祁毓轩也跟着凑趣儿:“阿成,你可别给太夫人添麻烦,就你那名声,太夫人真替你做了媒,将来少不得要落埋怨。”
“好不容易遇到个真正关心我的长辈,你别瞎搅和啊!”冉轶成佯怒道。
“说起来,也不知太夫人想给石世子找个什么样的媳妇。”祁毓轩本没理冉轶成。
“不急,总得慢慢相看不是?”太夫人含糊地应道。
“我说你先管好自己行不行?到现在连个正……妻都没有,也好意思过问别人的亲事?”冉轶成开始打岔……
几人说说笑笑,之后又一起用了午饭。
太夫人将石孝弘打发回南院后,只留下了冉轶成和祁毓轩,屋里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太夫人看着祁毓轩和冉轶成道:“六殿下、阿成,事情可有眉目了?”
…………
石槿柔一进县衙的大门,就对秀荷悄声吩咐道:“你去看看,如果丁伯不忙,让他到我院子里去一下。”顿了顿,又嘱咐了一句:“悄悄的,别惊动了旁人。”
秀荷轻轻点了点头,拐了个弯,朝石原海办公的地方去了。
石槿柔刚刚进了自己的院子,丁忠就来了。
“丁伯,我们屋里说话。”石槿柔将丁忠请到了自己院中的小书房。
进屋之后,丁忠垂首问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石槿柔看了看丁忠,小声说道:“丁伯,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咱们这儿有个大户,姓段,开着家采石场。我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