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换的太快,石原海有一刹那的怔愣,便随即就躬身回道:“回冉将军的话,公然不敬朝廷命官者,杖四十。【虾米文学
冉轶成转头看着段子豪主仆,长长地“哦”了一声。
马怀激灵一下明白了过来,用力拉着段子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边磕头边大声说道:“草民见过冉将军。”同时稍稍扭着头,向段子豪示意。
段子豪还没从那个耳光中回过神,虽然看到马怀向自己使眼色,但一时也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府其他人看到马怀如此,也都急着跪下磕头。
冉轶成并没理会下面跪着的众人,只从案上的签筒里抽了只令签出来,边把玩,边道:“堂下之人,你们告石县令家的公子打了你们,是这样吗?”
马怀偷瞄着冉轶成手里的那只签,心里真突突,这要是扔下来,估计那四十仗肯定会落在自己身上。
“回冉将军的话,我家三少爷可能是受了小人蒙蔽,错怪了石公子。此事……”
还没等马怀说完,冉轶成手里写着“令”字的签就飞了出来,好巧不巧地,正好进了马怀的头发中。
马怀吓得一哆嗦,身体不受控制地歪了一下,之后又赶紧跪好。
石原海不自觉地抚了抚额,这也太胡闹了!
冉轶成轻蔑地看了一眼马怀,然后朗声说道:“昨日之事,全都是本将军亲眼所见。【虾米文学段家三公子,无故踢落瓜农的西瓜,欺凌乡里,祸害百姓,其罪一。”
顿了顿,冉轶成接着道:“本将军与石公子好心帮瓜农捡拾滚落的西瓜,段三公子不仅不知悔过,对本将军及石公子的善举表示感谢,还口出狂言,辱及朝廷从四品将军及正七品县令,其貌可憎,其行可恶,其言可恨。此为其罪二。”
段子豪张了张嘴,似是想分辨什么,可还没等他出声,马怀就狠狠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成功地阻止了段三少爷的辩解。
段家可以不将一个小小的县令放在眼里,可若是对上一个从四品的将军,那就要掂量掂量了,在没得到自家老爷明确的指示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冉轶成不屑地“哼”了一声,继续道:“石公子自始至终对段三公子以礼相待,从未动手伤人,因而此案,纯属段家诬告。其罪三!”
缓了口气,冉轶成冷冷地盯着马怀及段子豪道:“你们可知罪?”
段子豪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现在看到一个比他还要张狂的年轻公子,心中实在不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咬着牙说道:“从四品有什么了不起?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姑祖母可是淑妃娘娘,我表叔是三皇子殿下,将来的……”
马怀在段子豪说出淑妃娘娘时,就知道要坏事,又听到他提到了三皇子,噌的一下窜了起来,一把捂住了段子豪的嘴,成功地堵住了下面的“皇上”二字。就算如此,马怀也觉得冷汗湿透了后背,自己若是晚上一秒钟,段家恐怕就要大祸临头了,要是让三少爷说出“皇上”二字,就那等同于谋逆啊!
冉轶成一个眼刀扫了过来,冲马怀喝道:“放开他!本将军倒要听听,他下面想说的是什么?!”
冉轶成本想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滚蛋就完了,实在没想到,段家竟然狂妄至此!看来不给段三公子点真正的教训是不行了!
同时,冉轶成心中也暗道可惜,甚是厌恶马怀反应太快,若是让段三公子将后面的话说出来,那义安段家石场的事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一顶“妄议皇储,意图谋逆”的帽子扣下来,段家石场的事,不过就是顺手一带而已。
不过,冉轶成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他从段子豪的嘴里知道了段家的靠山里的确有三皇子。
马怀满眼警告地瞪了段子豪一眼,然后才松开了手,转头看向冉轶成道:“冉将军,我家三少爷这两天病了,脑子不太清醒,您别和他计较。”
段子豪呼呼地喘着气,似是还想嚷嚷。
马怀稍稍扭了头,满眼狠戾地低声道:“闭嘴!否则老爷饶不了你!”
好在“老爷”两字起了作用,段子豪没再叫嚣。
冉轶成呼了口气,仰身靠在了椅背上,许久,才慢悠悠地问道:“段三少爷,你还打算再告石公子打了你吗?”
段子豪的观念里,压儿没把县令放在眼里,更别说是县令的儿子了。再加上他是个蠢的,完全没听出冉轶成的意思,于是很自然地回道:“如果他给我磕头认罪,我就不告了!”
冉轶成给气乐了,对安心递了个眼色,吩咐道:“再替本将军问问他,石公子到底打没打他。”
安心应了声是,沉着脸走到段子豪的面前,问道:“石公子打了你?”
段子豪已被安心打了两次,心中畏惧,但他还是全身戒备,硬着头皮回道:“是!”
“啪——”
尽管段子豪已经戒备着,但依旧没躲过安心的手掌,脸颊之上又印上了一座五指山。
安心面无表情地又问道:“是石公子打的你吗?”
段子豪的左脸颊已经完全肿了起来,左右两边严重不对称,左眼几乎被挤成了一条缝。
段子豪的气焰被安心两巴掌完全打了下去,象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捂着脸低头小声地说道:“不是。”
安心又一扬手,段子豪一哆嗦,迅速躲到了马怀身后。
没成想,安心的手在空中转了道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