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也算是他扬其所长的聪明之处吧,他的文采虽然不错,较他大哥还是逊色一些,况且朱高炽是长兄,就算他文采出众,也难以争取文臣,可若论武功,他大哥比他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了。
军中将领们唯一信服的,就是勇武就是拳头,这朱高炽在军事上面,确有独到之处,有名将之风,再加上他与那些武将并肩作战四年,有袍泽之谊,朱高煦上台,对武将们来说自然要比那位柔弱的皇长子强的多,他们当然会站在朱高煦一边。”
“是,那咱们要站在哪一边”
“我们么站两边”
“站两边”
“不错,真正的决定权,在朱棣身上,这兄弟二人谁胜谁败,现在还很难预料,一边押一注,就能搅和得更热闹一些,等到事态明朗,咱们也不会大伤元气。不能把注都押在一个人身上,不能啊咱们已经输不起了”
“是,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回复侯爷”
对面那人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斑斓的秋阳,在半枯的草地上躺着,在凋零的树枝上挂着,在清清的池水上浮着。
因为已是黄昏,那阳光是艳红色的,纵然没有多少暖意,也能给人心中一种暖暖的感觉。
这样的秋阳,映在一张吹弹得破的俏丽面孔上,便使它愈加生动起来,就好像灯下看美人的时候,平添了几分风情。如果这美人儿本来就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绝丽少女,那容颜就真的是明艳不可方物了。
“咳,国公,你这府里,下人还是少了些。”
茗儿忽然觉得唤他国公有些怪怪的,本来都习惯了的称呼,怎么就
或许是因为她心中明白,再过些时日,就要换个称呼了吧
这样一想,脸又红了。
她也不知,自己鬼使神差的到杨府来干什么来了,心里明明想见他,真见了他时,反而不如以前自然,不由自主地就会害羞。
好在,夏浔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虽然陪着她在园中行走,却故意拉开了距离,茗儿瞧他那副样子,若换在平时,心中只有幽怨生气,可是现在有了姐姐的承喏,就是另一种感觉了,那是既好气又好笑的感觉。
“躲,你就知道躲,装模作样的,等我姐夫下了旨看你还不原形毕露”
促狭之心一起,还稍带着些小小得意,反而不那么害羞了。
他们正走过一座假山,踏上一座跨池的虹桥。
这个院落,是由苏颖和两个孩子居住的地方。因为她们回了双屿,所以这院中寂寥无人,王驸马这幢宅子虽然小,已经足够夏浔一家人住了,从这个院落再往前去,还有一处小院儿,也是一直空置着的。
夏浔答道:“哦,眼下,不需要雇佣那么多人,呵呵,朝廷分到我府上两百多个官奴,现在还没领回来呢。再有两三个月的时候,辅国公府就落成了,等我搬过去时看看还缺什么人手,再从人牙子那里雇些就是了。”
“哦”
茗儿漫声应着,心中便想:“国公府两个月后落成,要是姐夫现在就下旨许婚,那国公府落成之日,正好可以做我的新房吧嘻,好害羞”
夏浔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她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是那种强抑着的,但是又表现无遗的欢喜,她这么开心干什么出门捡着金元宝了么
夏浔忍不住问道:“郡主,什么事这么高兴”
茗儿张口欲言,却又忍住,向他嫣然一笑,调皮地道:“不告诉你”
她感觉得到,夏浔其实是喜欢她的,她也知道夏浔在顾忌什么,如今姐姐答应了自己,那就没有什么障碍了,心事已定,她恨不得大声欢呼,让全世界都为她开心。
不过,到了这时候,她反而不着急让夏浔知道了,谁叫他那么没胆子的,活该偏不说给他知道,等皇帝下了旨,嗯就算给他一个惊喜吧。
夏浔看了她那活泼可爱的样子,心中也莫名地有种欢喜,他真的不想看见茗儿在自己面前幽怨的模样,难得她这么开心,夏浔摸摸鼻子,便也笑道:“你这小丫头啊淘气”
“你叫我什么”
茗儿的眸子蓦地放出光来,她停住脚步,眼睛盯着他,眼神变得非常奇异。
上一次夏浔这么叫她,还是两人避难在茅山镇外时,道路封锁了,没有吃的,两个人都快饿死了,夏浔叫她独自逃生去,因为只要她出现,官兵是绝不会伤害她的,一定会把她安全送回中山王府。
可她不肯,因为如果她那个时候走出去,就等于变相地告诉别人:夏浔也在这里。而夏浔一旦被抓住,那就必死无疑,所以,她宁可饿死,也不肯离开。
当时夏浔抱着她,紧紧地抱着他,用很无奈的语气,说得就是这么:“你这小丫头啊”那声音里,是很深很深的宠溺,没有身份的隔阂,没有地位的差距,没有其他的顾虑,就只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可当他们回来,他在自己面前,就又变成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外人,一口一个郡主,见了她恨不得隔开八丈远。她喜欢他叫她小丫头,在他面前,她只想做个小丫头,永远是他呵护宠爱的小丫头,而不是一个敬而远之的郡主。
忽然从他口中再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尤其是她心结已开,满心欢喜的时候,那种触动,简直如同洪水,立即冲开了她的矜持她的克制,她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