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饿昏了头,略回过神来樘华一边往后躲避,一边走神,乱七八糟的想法堆了满脑袋。男人说的是标准官话,字正腔圆,甚至比他的官话还正宗一些。他家祖籍淮上府,小时候跟着姆妈学官话,多少带着点音,听着特别软。

阮时解说话间,长腿迈着,眼见便要走到樘华身前。

樘华知晓走错了地方,惊惶往后退一步,正好身后便是门,他双手一推,“砰”一声又将门给关上了。

待他退出去后,阮时解盯着书房的墙,眉头拧起来。

那墙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木门,也不像有人能随时从里面出来的模样,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到底从哪冒出来。

阮时解视力好得很,工作学习那么多年也没有近视过,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他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来人大概只有十五六岁,个子一米六几,皮肤白皙,五官j-i,ng致,唇红齿白,瞧着不像一般人,就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来自那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书房。

阮时解惊疑,原本正在批阅的文件也进行不下去了,他干脆站起来,打开家里所有的灯巡视一圈。

他这房子在郊区,外面就是湖,当时开发商打的就是临湖别墅,湖光山色,他有投资,别墅建完之后他要了一套。

这套房子离他公司只有二十分钟车程,且每天从这里去公司可以走小路,上下班都不怎么堵车,阮时解挺喜欢这里。

他在这里住了将近三年,一直没出过什么差错。

他房子里原本装了监控,后来媒体爆出来说监控可能被远程控制,他请了专业人士看,专业人士也说黑客要攻防火墙还是比较容易入侵,基于这点,他这边的监控只对外面,房子里倒没有什么监控。

三层别墅光明大作,连院子里的灯也被打开了,阮时解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又去调监控,监控显示一切正常,从上面压根看不出为什么家里会突然多了一个人。

阮时解穿着拖鞋,走了一圈,又回到了书房。

樘华退回房间内,心砰砰跳得极为急促,他在抬头往窗外看,窗外一如往常,并无什么异状。

他侧耳倾听,也没听到脚步声说话声之类的声音。

他有些失落地抠了抠窗上的木皮,回去床上。

刚刚那人好高,他方到人胸膛,那人生得仪表堂堂,人又威严,瞧着像是哪路神仙。

樘华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心里茫然,乱糟糟一片,他现今还能想起那道缝隙透出来的光,那光亦与他往日看到的不同,不是昏黄的烛光,反而耀如白日,甚至又几分刺眼。

若不是神仙,如何有这等宝物。

樘华疑心自个快死了,话本也这么说,某人将死之际,魂魄离体,去仙境或鬼境游历一番。

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胡思乱想,想了大半柱香时间,他实在不甘心,又蹬蹬蹬地下床去门口站好,鼓起勇气想再推一回那门,反正都将要死了,再看一眼亦不亏。

他这般想着,轻轻伸出手,推了推那道门。

阮时解刚坐下,便见空白的墙上忽又出现一道门,接着那少年再次出现在门后。

少年探出头来,如小心翼翼的兔子,唇红齿白,眼睛偏大,瞳仁多眼白少,看着十分纯净稚嫩。

阮时解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驱赶,反而伸手做个请的姿势,开口,“来者是客,来了便坐会。”

樘华呆呆站在门口,呆了好一会,见阮时解没别的动静,才小心翼翼地踏过来,地上铺了木地板,他的木屐走在上面发出轻轻的哒哒响,樘华抿抿嘴,脚步又放轻了些。

阮时解来到会客区,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伸手一指,“坐。”

“多谢。”樘华小声道,学着对面男子模样小心坐了上去。

他屁股只坐了三分之一,未曾想到这东西那样软,他一个不妨,屁股陷下去,整个人失去平衡望后仰了一下。

“哎!”樘华惊呼出声,整个人往后一仰,迅速伸出手来撑着沙发,黑白分明的眼睛越发圆了。

阮时解见他这模样,眼里的寒冰消融一些,再开口时,声音也软了些,给他倒了杯茶后问:“你叫什么?”

樘华将手规规矩矩放在膝头,道:“我姓顾,名樘华,字慎由。”

“那我叫你樘华。”阮时解问:“为什么会出现这一道门?你怎么从门后出来?”

樘华摇头,“我亦不知,我躺在床上时,忽然墙上便出现这样一道门,再推门便见着您了。”

阮时解看他,淡淡问:“你就这样过来?不怕家人担心?”

提起这个,樘华有些黯然,他垂下眼眸,“不会,无人忧心我。”

阮时解看他,“嗯?”

樘华听出他话里未尽之意,忙道:“先生误会了,我父王与母妃还健在。”

阮时解捕捉到关键词,眼睛又幽深几分,他问:“你这么在原处消失,伺候的下人要找你不见怎么办?”

樘华乖乖道:“我被关在偏院闭门思过,不会有下仆找我。我来之前已把门闩好,纵使找我,我不应声,仆从将东西放门外便走了。且这个时候,王妃已歇下,应当不会叫我去问话。”

随着这几声问话,阮时解将事情猜了个大概,看着面前乖巧的少年,他三言两语将人打发回去:“时间晚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看门还在不在,在的话再找我?”

樘华正被他看得局促,背后汗都下来了,听他这话,如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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