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砚的脸色更是扭曲。
他连正脸都不愿意面对这个家伙。
“阿岑。”
江枫正憋气凝神偷听,陆弃羽的一个称呼差点让他破了气。
岑归砚没回应,陆弃羽并不在意,三百年间他喊了对方上百次有余,对方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
“阿岑,你知我今日见了谁。是朝露那丫头,她倒是一直不忘你,日日缠着我问你的去处。三百年了,为什么仙门和她都念着你,为什么没人念着我呢?”
“因为你丑。”岑归砚毫不留情打击道。
陆弃羽一愣,随后大笑,脸上恶意更甚,“我丑?确实,我是比不上你这修真界的第一师。可那又如何!”
“如今的你还不是被我锁在这岩铁笼里,锁了整整三百年!”
“就像一只乌龟一样,只能永远缩在龟壳里,出不来。”
“我丑,你倒是比我更丑。”
说那时间,一道长鞭从天而降,穿过铁笼,狠狠地抽在岑归砚的身上。
接着,又是一鞭,划过他的脸颊,擦出一道血痕。
再一下,再一下……
江枫都不知究竟打了多少下,总之那白色里衣被划得面目全非,一道道血痕呈现在衣服面上。
“现在我还比你丑吗?”
陆弃羽停了手,看着笼子里流淌着血的岑归砚,身心舒畅。
一顿鞭打,岑归砚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是扬眉,勾唇道:“你丑。”
江枫扶额,心下叹气,这家伙要是服个软,也不会被打成这样吧。
可同时又清楚,对方要是服软,也不叫岑归砚了。
这刻起,“岑归砚”这个名字才真正记到了江枫心里。
那头,陆弃羽再次扬手,一鞭子重重地挥到岑归砚身上,这一鞭该是用了力气的,岑归砚的额头冒出了汗。
“对了。”打完这下,陆弃羽说,“知道这次实习老师中有人二试全对吗,我本以为是个好苗子,谁知竟然选了修真法籍讲师。”
江枫耳朵动了动。
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他身上了。
只听陆弃羽继续说:“跟你一样,偏偏要选这个科目。我想他会不会是第二个你?”
岑归砚偷瞄一眼江枫隐身所在,说:“不会。”
陆弃羽笑,“当然不会,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你,也不会有第二个我。他倒是可惜,三试便差了那么一点点,差一点就能见到你,然后去死了。”
江枫听得后背一惊,下意识摸摸脖子,万分庆幸脑袋还在自己上头。
陆弃羽好奇问:“你想见他吗。”
岑归砚立马道:“不想。”
白光圈里的江枫默默摸了把手链,心道,男人嘴,骗人的鬼,都是大猪蹄子。
陆弃羽又道:“我倒是想他见你,你一个人被困在这三百年,有个人陪陪也好,不,是有具尸体陪陪也好。”
岑归砚后退一步,眼神怪异地盯着他,嘴上嫌弃,“我不是你,没有你的特殊爱好。”
陆弃羽待了多久,江枫没有算过。
但等到他眼皮子发酸,忍不住开始合拢,对方终于走了。
走之前还非常舍得朝岑归砚身上抽了几鞭,愣是把对方抽得鲜血淋漓,才满意地离开。
陆弃羽走后,白光圈自动散了。
江枫裹着岑归砚的长袍,小步子上前,嗅着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傻乎乎问了句,“疼吗?”
疼吗?
岑归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疼不疼。
好像自从被关进这个笼子里,流血成了家常便饭。
疼痛也是如此吧。
“你不是有修为吗,为什么不给自己治?”
见对方血流不止,江枫好奇问了句。
岑归砚伸了个懒腰,丝毫不在乎身上各个地方的伤口正在流淌着血液,他说:“治好了又怎么样,下次还继续流?”
“倒不如流个痛快,流个开心。”
“它流得高兴,我看得也高兴。”
江枫抽搐嘴角,“你从哪看出它流得高兴了?”
岑归砚勾唇,那股子邪魅气又出来了,“流得那么快,难道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