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砚懒洋洋地摸了下脸,血迹都染红了指尖,他却无动于衷。
“那个,找我来有什么事?”
明明是个被锁在笼子里毫无反抗力度的人,他却偏偏看着害怕,瞅着惊心。特别是顺着对方脸颊滑下的那一道道血痕,格外令人触目。
岑归砚道:“江老师似乎忘了当初和你说过的话。”
他抬手,将江枫吸到笼子边,把对方的脸贴在笼子壁上,由于用了几分力气,江枫的脸被挤出三瓣花。
“我说过,江老师要小心些,不然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好像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松手,松手!”
江枫被卡着脖子,面色通红。
特别是被挤的脸更是让他说话困难,“讲讲道理……我什么时候不小心了……”
嘶——
岑归砚非但没松开江枫,反而指尖在对方脸上一划。刹那,一道相同位置的血痕便出现在了江枫脸上。
接着,手松开了。
江枫只觉得自己脸上酥麻,被松开后,大喘气,然后才感觉到阵痛。
他伸手去碰,好大一条口子,呼呼的流着血。
光是从染红指头的血液都能看出岑归砚到底下了多狠的手。
“过来。”岑归砚招呼他。
江枫气急,还带了点委屈。
“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定罪,你说说,我怎么了,我干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了!”
江枫本性随和,遇事大多先看情况,要真有什么过分的,才会上前刺对方一刺。可这回,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来就被岑归砚开了道口子,心里的气是再也憋不住了。
往常,他见岑归砚像只耗子。
今天,却像只河豚。
一点就炸。
“你说说,你好好说说。”江枫把脖子凑上去,“给!你不是喜欢给人开口子吗,你开,你全开了,有本事你直接往这开,一口子开死我好了。”
岑归砚突然笑了,“这么生气。”
他眼中带了点星光,浅浅的,藏在深处。
江枫越是生气,那点星光仿佛越是明亮。
他道:“再过来些。”
江枫僵着脖子,就跟鸭子一样,脚不动,光把脖子一个劲往前伸,恨不得伸过笼子,直接伸到岑归砚的手上。
他语气越发暴躁,“你开!”
岑归砚嘴角上扬了些,他伸手,从江枫的脖颈滑到对方脸上,然后停留在那道口子上。他掌心泛白光,只是片刻,呼呼流着血的口子便消失了。
江枫还僵着脖子,一脸怒气。
岑归砚化掌为指,往下按了按。
“干嘛。”江枫瞪他。
岑归砚笑眯眯地望着他,不说话。
这副态度更是让江枫心寒,他本以为两人好歹算是统一战线的盟友,不说不离不弃,也要互相扶持吧。
现在,算是什么事。
敌人还没对付掉,就窝里反了。
江枫斜过脑袋,只觉得对方视线跳过他脸,投于他小腹。
成,他明白了。
江枫站直了身子,非常干脆地一把抓过岑归砚的手放在他小腹上,道:“拿走吧,我不稀罕!”
岑归砚挑眉,道:“不稀罕什么,我么。”
“这!”
江枫没好气地把岑归砚的手往他小腹按重了些。
“什么?”
“灵根!”
“哦。”岑归砚似乎恍然大悟,“原来是灵根,嫁……接出去的灵根。”
他收回手,道:“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它已融于你的丹田,拿回来也没用。要是真想还给我,自刎吧,死了自然就回来了。”
江枫愣住了,之后眉头紧锁,脸上纠结得比三瓣花还要多上几瓣。
“怎么,不还给我了?”
江枫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闭上眼,不去看岑归砚,“你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