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要到哪里去?”
腿刚跨到殿门的坎儿,那个在床上辛苦饰演着苦情角色的家伙终于回魂了。
“我要到哪里去,需要跟您汇报么?我的皇——上?”
我站在殿门口,不曾回头,只是一个字一个字把这冰块一般的声音送了给他。
背后扬起一道劲风,我没做任何的防护,一任花鸷夜从后面紧紧的把我抱住。
他不说话,我也僵硬着背,一动不动的任他把头埋在我的肩上喘息。
这戏,还要怎样演才算够呢?
难不成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娇弱小受,要来跟我撒娇么?
这雄狮一般强悍的花鸷夜;
这豺狼一般凶残的花鸷夜;
这狐狸一般狡猾的花鸷夜呵;
连自己的身体都可利用,连x_i,ng 事中的欢愉都可伪装,我如何还敢相信你从此以
后,真的可以收起尖牙和利爪,收起那一肚的花花心肠呢?
……
后背渐渐开始大面积的出现濡s-hi,花鸷夜的身子在隐隐打着颤……
心忽然又有些乱了……
他竟是……在哭么?
象花鸷夜这样的男人,也会流泪么?
男人的泪,何其珍贵?
又何其难得?
若不是真的痛到极处,爱到极处,又怎能为他人而轻易淌下?
数日之前,曾经有个男人也是这样搂住我的后背,把他那对我满腹滔天的爱意和痛惜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倾流在我身上……
那个男人,是我那以fēng_liú儒雅而名满天下的父王。
那个在天下人眼中,风采如同白云一般飘逸、气质如同清竹一般的悠雅、品行如同泉水一般的清透、气节如同青松一般高洁的男子。
在爱子被贼觊觎之时,也会冲冠一怒。
在只能眼睁睁看着爱子落入贼手,羞辱凌虐之时,也会象个孩子般的拿泪水来肆意挥洒心中崩溃的悲愤。
……
那日,父亲的泪,醮着对我毁天灭地般的父爱,打s-hi了我的背,濡透了我的心。
让我为之……心痛到发狂 ……
如今,又有一个男人搂住我的后背,埋头在我肩上狂肆的倾倒着泪水。
这个人却是那日持强凌掠,仗势辱我的“贼”。
这个人掌控着天下,谈笑间便可轻而易举的决定他人的命运。
这个人逼得我那谦谦君子般的父王干出了他这辈子想也未曾想过的“大事”
——逼宫
这个人把我那云淡风清,几乎可说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父王,逼得如个孩子般的仓皇无助,嚎啕大哭 ……
这个人拿我一家老小的x_i,ng命和尊严相逼,要我乖乖的躺在他的床上,让他干到昏死过去。
这个人为了得到我的身体,干下了许多令我刻骨铭心的恶事儿。
可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泪水同样会令得我心……酸涨疼痛得……如此难受?
……
这一直以来以强硬的姿态掌控一切、睥睨天下的雄狮,此刻却惶急无助的死抱住我的后背,把头埋入我的肩膀,无声的泉涌着男人珍稀至极的泪水……
也是……因为爱到了极处……也痛到了极处么?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这回确也是自己送上床来让我出够气的,我上他的时候,不曾客气过,他曾对我的残忍凌虐,我已十倍的讨了回来。
再痛再耻辱,他也没有对我有半分违逆。
我给他喝我的血,不过是要他一直清醒的在地狱一般的烈刑中煎熬;不过是要他一直处于那种生不如死的噩梦中。
当然,我未曾想到,我的血不仅可以吊住人的命,还可以医治人的伤。
或者是他那里的伤快速的痊愈以后,又被我无意中戳碰到了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吧,他竟会在我疯狂的凌虐中找到了快感,泄得一塌糊涂。
不可否认,当我看到他那种满脸的恍惚迷茫,销 魂沉醉的柔媚样儿,心上一刹那升起的竟不是鄙夷而是喜悦……
挡都挡不住的喜悦……
所以,我才会对他利用自己的身体和对x_i,ng 事欢愉的伪装而愤怒吧?
我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在上他的时候,让他得到真正的快乐吧……
是这样的么?……
……
我……其实是在乎他的……
我心上也是喜欢他的……
虽然弄不清楚那莫名其妙的爱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萌芽的……
轻叹一口气,回身抱住那个哭得眼泪汪汪的……大男人。
呵呵,还真是有点儿别扭。
早知道花鸷夜作受作得如此有天份,早知道我早晚还是逃不掉他拿柔媚来编织的情网,那夜我还真不该如此极端的自讨苦吃呢,干嘛傻乎乎的非得让他暴上我一回啊?
“好了,好了,居然连一哭二闹都跟我使上了,我再要走人,是不是还要跟我来上一出上吊寻死的戏码啊?我的小夜?……”
我的手自动自发的轻轻抚弄着他的后背,平息他因长久埋首于我肩上哭泣,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如此自然的用这种亲昵而谑戏的口吻,对着花鸷夜讲话。
但我一抱住这个长得五大三粗又没点儿自觉,居然还好意思在我怀里装柔弱的无耻家伙,这家伙一双迷迷蒙蒙的泪眼便重又呼闪呼闪的冒出星光,瞬间便亮得惊人。竟是随手便拿着衣袖拂去了脸上未干的泪水,蛮不在乎的笑了……
不过这家伙小受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