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们:“敬世子。”

唐慎苦笑一声,拿起杯子喝了口酒。

竟然没能见到赵敖!

喝了酒,赵琼又说起今年各地会试的一些趣事,宴会上的氛围渐渐欢悦起来。等到酒过三巡,赵琼亲自送举人们离开。他身为景王世子,皇亲国戚,竟然站在宴客厅外一个个地与这些举人道别,令所有人都大为感动。

唐慎走到赵琼面前,正要作揖,就听赵琼道:“看这位士子的模样,当不过十五六岁吧。”

唐慎:“在下今年十五。”

赵琼笑道:“来参加解元宴的,都是每次乡试的各地前三甲。敢问,可是唐慎唐亚元?”

唐慎有些惊讶:“正是。”

赵琼送他出门,道:“父亲曾说过唐亚元,与王大人有关。”

唐慎:“……”

唐慎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不得已地问道:“与我子丰师兄有关?”

“父亲道,王大人这等聪慧博学、惠善通透的大才,他的师弟也定然是个人才。今日一见,唐亚元果然如王大人一般,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啊。”

“……”

唐慎笑道:“多谢世子夸奖。”

唐慎回到家中,陆掌柜早就等了他一晚上。

唐慎叹气道:“临时有变,景王没来,来的是景王世子赵琼。不过倒也和我们猜想的一样,景王世子气度雍容,礼仪下士。能培养出这样的世子,景王想必也是真的爱惜天下士子。接下来的事,还望陆掌柜多c,ao心。”

陆掌柜道:“请小东家放心。”

第二日,陆掌柜便带着从江南采购上来的极品红珊瑚,找上了画堂秋。这么好的红珊瑚,画堂秋的掌柜哪里敢自己做单子,赶忙从千里楼请来了邢大掌柜。邢掌柜刚进屋,看见陆掌柜,一惊:“怎的是你?”

陆掌柜也一副惊讶的样子:“邢老哥,你不是在千里楼么,怎么来这了。”

邢掌柜拱手笑道:“实不相瞒,这画堂秋也是我们千里楼的生意。我身为大掌柜,管两家店。听闻陆老弟有一丛极品红珊瑚,确有此事?”

“邢老哥请看……”

临近过年,盛京又下了一场大雪。

除夕前一日,陆掌柜冒着雪来找唐慎。他拍拍肩膀上的雪花,道:“小东家,明日邢掌柜约我去他家吃年夜饭。他知道我从江南来,在盛京没有亲人,所以约我过去。”

唐慎想了想:“可曾想好,送什么年礼?”

陆掌柜道:“肥皂、香皂和黄金缕,其实这等东西在盛京早已出现过,是行路商人从江南带上来的,不是稀罕玩意。邢掌柜也有这些。”

唐慎笑道:“你明日带一盒黄金缕去。”

陆掌柜愣住:“小东家,我方才说邢掌柜早就知道黄金缕,且家中也有。”

“你带一盒黄金缕,这盒黄金缕不要用姑苏府珍宝阁的包装,也不要用金陵府锦绣阁的。你从画堂秋买个首饰,就以画堂秋的盒子,装着这盒黄金缕送上去。”

陆掌柜一听立刻明白,他拱拱手,道:“小东家今年不过十五,有时我却觉得,我活了这三十多年,在经商上却不及您啊!”

唐慎哈哈一笑:“再说就过了。”

言下之意,马屁拍够了,再拍就该拍到马腿了。

陆掌柜故作不懂地挠挠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肥皂和拨霞供的事先放到一边,过了年,唐慎开始全力读书,一门心思准备会试。

说来也是奇怪,临了会试,王溱竟然没再让唐慎每天写一篇八股文。

今日唐慎来到尚书府,把自己这两天练的字交给王溱看。王溱大致看过一眼后,放到一边,对唐慎道:“近日可曾去放生?”

越来越多的举人聚集到盛京,随着会试日子的临近,他们开始临时抱佛脚。

每天头悬梁锥刺股地读书,这是抱佛脚;到花鸟市场买一些动物,到观音寺、相国寺去放生,这也是抱佛脚。越到会试,举人们各种祈祷高中的姿势就越来越奇怪。放生还是正常的,唐慎今天来尚书府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年轻举子站在尚书府门外,作揖参拜。

“听闻这就是王子丰王大人的府邸,王大人被圣上夸赞为‘状元无双’,咱们拜他一定有用!”

唐慎:“……”

按照这说法,他每天和王子丰朝夕相对,他就是闭着眼睛都该中进士,否则哪里对得起王子丰的名号!

唐慎默了默,道:“没想到子丰师兄也信放生一说。”

王溱:“你不信?”

唐慎心想,我可是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唯物主义的大力推崇者,我能信这个?

王溱叹气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唐慎:“师兄?”他总觉得今天的王子丰有哪里怪怪的。

“我早上命管家给你买了几只动物,如今就让你放生他们吧。”

唐慎一头雾水地跟着王溱来到尚书府后院,管家早已拎着一条鱼、一只兔子和一只j-i,在那边候着了。

这竟然还是有备而来!

王溱:“拿起这条鱼。”

唐慎:“……”乖乖拿起来。


状态提示: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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