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里面那些建筑工人工资都是拖欠着,这些历史遗留问题基本上都是孟家掏的腰包。有这些前例摆在这,还真的没法怀疑到人家身上。

毕竟人家君子坦荡荡,之前那么多漏洞都堵了,没有道理现在非要硬欠一个小农民工的工资。

倒是很想杨日昌配合什么人故意污蔑孟家,想要借这个印子给孟家弄点麻烦。

而后续查出来的证据也的确都可以印证这些事儿。

这些片警可以说是很负责了,他们根据杨日昌的说法做了画像,合适了孟家工地所有的视频,根本没有找到相同的人。

这基本上就和胡说八道没有区别了。而最神奇的是,杨日昌的确在工地干了三个月,可他口中的同睡在一个工地的工友却并不是他说的那些,反而是另外一批。

“杨日昌,你如果是真的冤屈,就一定要和我们说实话!”片警是真的心力憔悴。

孟家工地来的证人说的一套又一套,连杨日昌在工地的时候吃了什么饭都能说的相当清楚,全都和视频能对上,所以杨日昌只要不是胡说八道,那就只有一个白日做梦可以解释了。

“这特么案子没法弄!”从审讯室出来,片警烦躁的拢了拢头发。

“去连续穆律师,如果他那头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就只能上报法院了。”

“可那个杨日昌不还是在喊冤?”

“喊有什么用?他拿不出证据啊!”

那片警被噎得够呛,照实联系穆辞宿。穆辞宿那头意外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很平静的回复了一句,“知道了。”

所以这是放弃了这个案子?

几个负责案子的片警总觉得很怪异,因为这些不像是穆辞宿的作风。可想想那个话都说不明白的杨日昌,他们又能够理解,毕竟穆辞宿又不是神仙,板上钉钉的案子还能怎么翻案?

可实际上,此时的穆辞宿还真和他们想的不同。穆辞宿根本没有放弃。不仅没有放弃,他还实实在在的去找了证据。

当天出事之后,穆辞宿想到的第一个疑点就是工地留宿的问题。

按照杨日昌的说法,他在孟家工地足足干了六个多月。这六个多月里,他除了给家里打钱,就很少出去。

老城区附近的监控还没有那么齐全,真想调查行踪,范围也会太远,很难真的调出全部。

可即便如此,穆辞宿也找出了一个比较另类的角度,是公交汽车。

早在去年各路公交车就都安装了行车记录,这个和具体行车路线无关,是整个公交系统统一标配。所以穆辞宿直接给师兄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你找这个也没有用啊!你要怎么证明杨日昌的确是一直在工地?”师兄觉得穆辞宿这个方向有点太虚了,多半是要白费力气。

可穆辞宿却觉得这或许是一个突破点,“我观察过杨日昌,这个人很节俭,出门的几次不是给家里汇钱就是为了给妻子和女儿买什么东西。老城区这边能够通往商业街的就只有411路。只要看杨日昌每次都在哪里上车就可以了。”

“即便不能证明他后四个月一定在工地,可最起码可以证明,他没有离开这片区域。”

“还有杨日昌说的那些人,这地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你没找人调取老城区附近的监控吗?”

“调了,没有什么用,范围太大都是大海捞针。”

“所以你想到公交车?”

“对。除非打车和步行,剩下不仅是杨日昌,所有那个工地想要离开老城区都必须坐411路,所以我才觉得这里有戏。”

“先这么查着吧!这案子的确很蹊跷。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的,怪的不行。”师兄也叹了口气,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的问了穆辞宿一句,“你和傅昭华是怎么回事?”

“啊?”穆辞宿这两天一直在忙着案子的事儿,光是交警大队就那头就跑了好几趟。还真忘了傅昭华这一茬。

这会子师兄一提起来,穆辞宿心里顿时就是一紧,莫名觉得空落落的。

师兄听他半天没言语,也猜了个大半,没说什么,只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而穆辞宿发了会呆之后,也赶紧把没有用的情绪都抛弃掉,转而拉回到正经事儿上来。

他晚上约了人,就是之前巧遇的那个出租车司机。

很多时候,在难以取证的情况下,最后的办法就是从以前入手。

诬陷,这个手段极其相似,穆辞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出租司机告诉他的案子。

他当时虽然没有说出太多的细节,但只是一个框架就足以和眼前杨日昌的案子重合。更何况,他还提到了孟家。

所有人,包括警察在内,都认为孟家是在时家倒台之后才接管的工地。可那个司机却亲口说的一开始这块地就是孟家的!

再加上那个姓陆的暴发户手里的皮包公司,这些事儿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晚上五点整,穆辞宿准时到了约定的地点。是个非常常见的小饭馆。

穆辞宿随便找了个靠窗显眼的座位坐下,慢慢的将脑子里乱成一团的线索整理到一起,最后发现一切的交叉点,其实还是那个工地。

“穆律师!”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穆辞宿的思路。他转头看,正是之前的司机。

不过那司机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她见到穆辞宿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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