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了力气,趴在周凭胸口一下一下地喘,良久,周凭搂住他汗s-hi的背,往上抱了抱,低头在他哭得有些肿的眼睛上亲了亲:“不闹了?”
陆新宜小声说:“对不起。”
“挺会折腾人。”周凭还硬着,边亲陆新宜边给自己打飞机。
“你会走吗?”想了想,陆新宜换了种问法,“埃德,你什么时候走?”
周凭粗喘着亲他又掉出泪来的眼睛,翻身并拢陆新宜的腿根c-h-a了进去,两手狠狠捏他奶尖,激烈弄了好久才勉强s,he了,哑声吻着他耳垂说:“以后。带你一起。”
第九章
周凭不讲俄语,但常随手帮谁修个东西,大到拖拉机、小到自行车、麻烦如各式枪支,他都能上手。
一开始只是帮忙,后来人渐渐多起来,陆新宜的房子里就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肥得估计就算活着都不太能飞得起来的大雁、大筐大筐拿冰封起来的巴掌长的鲜虾,和挂在屋檐下,排成一排的红肠。
随手塞零钱的黄铜罐也被用小面值卢布填满了一次又一次。
陆新宜在篱笆外墙上挂了块小木牌,用黄色的木漆歪歪扭扭地写着“埃德的修理铺”。
等到夏天到来的时候,周凭已经跟镇上大部分人混熟了,带着陆新宜从边境黑市回来的一路上,可以零星收到一大把卷烟。
陆新宜还是担心周凭的腿容易酸痛,两个人走走停停。他把两个人卖东西剩下的钱装在一个小布兜里,隔一会儿就拿出来数一数。
周凭被他数得不耐烦,一把夺过去攥在手里,看他委委屈屈地低了没一会儿头就忘了,才重新把小布兜装进他口袋里。
天气很好,很多天以前玉米好像快要长成了,须穗长长得耷拉下来,然而掰下来才发现是很生嫩的一截,陆新宜只好拿来煮汤。
甜味也是生嫩的,不过搅着干油的红肠成品还不赖。
不数钱的陆新宜转而像举国旗那样板板正正地举着一个迷你风车,有风吹过来他就笑,没有风的时候,就微微皱着眉,很认真地观察每一片风车叶,用手拨拉一下,再拨拉一下。
周凭拿一条胳膊整个圈住他的脖子走路:“有那么好看?”
“每一个上面都有七颗红宝石。”被圈得很紧,陆新宜艰难地仰起脖子看他,“你看。”
“丑死了。”
“根本不丑……”陆新宜偷偷撇嘴,“我回去把它c-h-a在床头。”
周凭捏一把他嘴角:“礼貌呢?”
陆新宜说:“长辈才需要尊敬,你不是我的长辈,我用不上尊敬你。”
最近陆新宜追着周凭学歇后语和谚语,反过来被周凭拿歪曲过的仁义礼教欺负了好几天。
“我比你大十几岁,不是长辈是什么?”
陆新宜说:“老公。”
周凭转开脸,看了看路边不知怎么回事青黄不接的草,才又转回来,重新变回了木着脸的表情:“不对。”
周凭刚花了大价钱,只为了买他莫名其妙看上然而一点鸟用都没有的珐琅镶金红宝石小风车。
陆新宜只好说:“长辈老公。”
周凭又在他嘴角捏了一把。
这种时候,陆新宜的中文又没那么好了。周凭只在床上教他喊了一次老公,陆新宜就表现得根本不害臊的样子,还把这称呼挂在了嘴上。
在每次卷饼店的胖服务员称周凭为“你的男人”,他都会脸红的情况下。
“不想去那家,”陆新宜说,“换一家。”
周凭问:“为什么?”
陆新宜说:“不为什么。”
周凭就圈着他脖子径直走进了让陆新宜一点都不快乐的“快乐卷饼屋”。
胖服务员迎上来:“下午好!”
周凭也用俄语问了一句好。
胖服务员接着叽里咕噜来了一大串,周凭露出无法招架的表情。胖服务员就叉腰大笑起来。周凭也微微地笑,店里的人都笑。
陆新宜一副不肯融入欢快氛围的拧巴样子,举着风车说:“三份卷饼一份浓汤,一份凯撒沙拉,打包带走,谢谢。”
胖服务员道:“别这么绝情,你已经将近一周没有带埃德过来了。这小玩意儿真漂亮。”
陆新宜把风车托在掌心里给她看:“谢谢。”
“杰伊还好吗?”坐在窗边的大胡子老头冲陆新宜举起啤酒:“过来吧孩子,让我跟埃德好好喝两杯。”
刚好有送货的车上门,周凭帮着卸了东西,他搬完最后一箱面包,就垂着手站在库房门口低头让陆新宜帮他擦汗。
两个人跟尤里拼了桌,好容易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尤里一直央着陆新宜允许周凭陪他喝到深夜。
最后胖服务员只能叫来娜塔莎接四肢瘫软的尤里回家。
从周凭手里接过尤里时,她微微矮身,架住了尤里,低声说了句非常感谢,周凭用不太熟练的语调回“乐意效劳”。
娜塔莎的个头差不多有伊万高,身形结实,遗传了父亲高耸得扎眼的鼻梁,鹅蛋形的脸蛋两边通红,鼻梁和眼周生了些细碎的雀斑,嘴唇丰满,眼窝深邃,是个漂亮的俄罗斯姑娘。这让陆新宜在回去的一路上都不是很高兴。
他捏着自己的风车走在前面,周凭牵着他的那只手里还拎着打包给杰伊的晚饭,在路边扯了根狗尾巴草,时不时伸手在陆新宜脖子上挠一挠,气得陆新宜回头瞪了他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