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便将手上的这个小番茄塞进了嘴里,谢潮声嘴巴张了张,这个小番茄刚才碰过他的嘴唇,上面残留的水滴还沾s-hi了他干燥的唇。
“老师你不吃,我吃咯。”手上最后一个小番茄被梁屿塞进嘴里,红色的小番茄消失在同样通红的唇舌间。番茄的红与他嘴唇的绯红相比,颜色稍微黯淡了些。
谢潮声移开目光,转过身,在水龙头下冲走碗筷上的洗洁j-i,ng泡沫。他像是才发现梁屿的嘴唇很红,也突然观察到很多平时从不曾留意的细枝末节。
例如,梁屿的肤色也很白,粉红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违和。例如他时不时会伸出舌头舔一舔嘴唇,尽管他的唇部s-hi润,根本不需要口水来润s-hi嘴唇。
又例如他吃小番茄的时候,嘴巴微张,柔软的唇瓣先触碰到小番茄的顶端,然后极快地整个塞进嘴里。那一瞬间拼凑一起的红色,张扬醒目得似乎要烙印在视网膜上。
谢潮声有些吃惊自己会记得那么多细节,也惊讶于他对这个学生的关心程度,好像越来越超出他预想的范围。
“老师,你不爱吃小番茄为什么还买那么多?”梁屿出声问道。
谢潮声敷衍道:“便宜,不小心买多了。”
梁屿一个接一个吃盘里的小番茄,他敏感地联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想把不相干的想法从脑海里驱逐掉。
谢潮声让他回书房做作业,他听话地照做了。一边写作业,一边分神留意外面的声响。书房的门敞开,短短半个小时内,他瞄到谢潮声经过好几次。
一次是去阳台收衣服,折返时肩膀上搭着好几件衣服。一次是直接进来了,给他端了杯牛奶,并叮嘱他记得喝完。
还有一次是洗完澡出来,上半身光着,下半身围着浴巾,往阳台走去。然而没过几分钟又回去换了身睡衣,接着再次经过书房门口去了阳台。
过了十多分钟,还不见谢潮声回来。听不见一丁点儿声音,梁屿好奇他在阳台上做什么,他草草写完作业,搁下笔,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出书房就看到阳台上背对着他的谢潮声。
梁屿来到他背后,喊了声“老师”。谢潮声扭过头,嘴里含着一支烟。
“老师你抽烟?”梁屿问。
谢潮声摇头,摘掉嘴里的烟。梁屿看仔细了才发现香烟根本没有点着,谢潮声仅仅只是咬着烟嘴。
“老师打火机在哪,我给你点。”
“不用,我不抽烟。”
梁屿不解:“那为什么?”
“戒了,再说哪有在学生面前抽烟的道理。”
谢潮声将香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接着毫不留恋地扔进垃圾桶。他顺手抚上梁屿的脑袋,问:“作业写完没?”
“写完了。”
“牛奶喝了没?”
“还没,老师你不喜欢喝纯牛奶,”梁屿眼珠子转了转,狡黠一笑道,“你打算让我帮你解决掉冰箱里的纯牛奶吗?”
谢潮声轻咳了一声,被学生戳穿他的心思,面上有些不自然:“牛奶是给你助眠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谢潮声掉头就走,梁屿拉住他的手腕,央求道:“老师,跟你商量件事可以吗?”
“你说。”谢潮声抬了抬下巴。
“我还想吃老师做的菜,所以以后能不能,常来老师家吃饭?”最后半句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梁屿脸上看似镇定,实则握着谢潮声手腕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谢潮声没有明确答应或拒绝,只是笑道:“那我要收伙食费才行。”
“老师要收多少,我没有很多钱,把我卖了抵债行不行?”
谢潮声饶有兴趣地问:“卖去哪里?谁会要你?”
“你啊,”梁屿说得坦然,“难道老师你不肯要我?”
“我不要,你太不听话了,我可管不了你。”谢潮声乐呵呵地说完就进了卧室。
站在原地的梁屿,脸色刷的白了。尽管知道那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但这未尝不是谢潮声的真实想法。
梁屿用指甲掐了掐手掌心,他木然地回到书房,将作业本时,他又看到那件因为他的有心隐瞒才会里的运动t恤。
我能怎么办呢。梁屿这样想着,又将t恤从袋子里抽出来,把脸埋进去。
濒临窒息的人苦苦哀求的是氧气,而下作、卑微、不堪如他,苦苦哀求的是他日夜渴望的人身上的味道。
能让他全身高热、意乱情迷的味道。
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梁屿脸上褪去刹那间的茫然和无措,再次确定心里的想法那般。与其违心地假装乖巧懂事,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亮出最坏、最恶劣的那一面。
他将运动t恤叠好,。眼睛扫到桌面上的牛奶,倒得很满,他端起来喝了一口,握着杯子走出书房,进了旁边的次卧。
他坐在床中央,再抿了一口牛奶,接着将剩余的牛奶全数倒在自己身上。纯白的液体弄s-hi他的睡衣和睡裤,更多的流到了床上,渗进床单和床垫里面。
梁屿扔掉手里的杯子,玻璃杯与地板碰撞发出的声响较沉闷,吸引不了另一个房间的人。他只能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再扬声喊道:“老师,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谢潮声听到声音便赶过来了,一进来就看到他的学生坐在床上,手足无措地揪着s-hi了的睡衣下摆,两腿之间更是一片狼藉,床上也被弄s-hi了一大滩。
“老师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床。”梁屿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