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云昭和练红玉?”
“嗯……”
易灵谣的神色更紧张起来,“她们怎么了?”
颜青赶忙摆手,“没怎么没怎么,她们都挺好的,都没事。”
“那怎么没回来?”易灵谣对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有点不耐,“你快些给我说清楚!”
再次被凶的颜青也不敢再周旋,她分明能感受到面前这个小祖宗身上那股子嚣张的气息,看来几日不见,还真的是脱胎换骨了。
“哎呀是这样,红玉有些私事,但是一个人解决不来嘛,就让玄九帮她一起。”颜青面不红心不跳,“她们也就是暂时没回来,但应该没多久就办完事回来了。”
“私事?”还是练红玉的私事?练红玉除了天极教的事情,还能有私事?还真是见了鬼了。
结果颜青还就见了鬼的点了点头,“对对,她的私事。”
“……什么私事?”
“这个嘛,她不说我也问不出来呀。”颜青无奈道,“总之少主你就放心吧,都好着呢。”
易灵谣将信将疑,“那木洛灵呢?”
“抓回来了,教主把她带去密室了。”
看颜青的模样倒不像是在说谎,而且既然木洛灵被成功带回来了,那事情应当没那么糟糕。毕竟颜青都是一副毫发无伤的模样,练红玉就更不会有事了,这两位没事,怎么敢叫她的云昭有事?
易灵谣姑且信了她,她没再逼问,慢悠悠的转过身去,心里头有点失落,却又有些庆幸似的。
或许这个时候不见,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她想好要如何解释这些事情之前,她都很难坦然的面对云昭。
*
有人轻轻敲了敲小屋的门,云昭坐在床边,不用睁眼也知道来人是谁。周韶伊一日三餐都送的极为准时,送完也不多说话,关照两句便又自行离开了。
云昭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闭目养神,看起来心境平和,但其实早就乱成了一团,而且越是往后越是难以按捺。
还有两天了。
她知道不该,但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回去。想知道易灵谣怎么样了,想知道她究竟能不能度过这最后的难关。
若是不能,她……
她根本不敢想下去。
但她却也知道,自己其实是走不掉的。
这几日她一步也没离开过这间屋子,不是因为当真不想走,而是她不止一次感知到在这屋子周围有诸多高手徘徊不去,若当真与这些人正面交锋,胜算渺茫。
周韶伊说的是随她来去,不过是心理战术,但倘若她真的要强行离开,那双方也必然会撕破脸。
周韶伊出了屋子,在拐过屋角时迎面看到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人。那是个年轻英朗的男人,一身白袍,持着剑负手而立,眼眸深邃的看着她。
周韶伊会意,缓缓走了过去。
“白少侠。”周韶伊微微福身,一派温婉端丽。
对方回了礼数,方才问道,“你不让我们杀她,是因为这人当真有用?”
周韶伊便知道他要问云昭的事情,早就做好了说辞,“是。”她道,“我们此去天极教,需要有个领路人。”
“领路人?”
“不错,毕竟我们谁都没有真正的去过天极教。听闻天极教坐落之地,地势险峻,山路极为难走。而且我听说,在去往天极教的必经之路上,有一片很诡异的林子。”
“哦?怎么诡异?”
“那林子说起来不大,但进去的人却总是会迷失在里面,轻则三五日才能走出来,重则可能就会困死在里面。”周韶伊言言之有物的模样很难让人挑出破绽,但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实话实说而已,“虽然我们人多,不至于被困死,但既然是要灭这天极教,我们就必须要抓准一切先机。否则我们多在林子里困上一刻,便是多给了敌人一分胜算,莫要连天极教的大门都没有见着,就已然输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周姑娘言之有理。”
周韶伊不骄不躁的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他的认可。
“可是,她既然是天极教的人,会愿意帮我们么?若她始终不同意,需不需要我们……”
“这一点,白少侠大可放心。”周韶伊打断道,“我自有办法。”
周韶伊表面镇定自作,其实也是抱着私心,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至少她不会让这些人有理由伤害到云昭。
周韶伊再出现的时候天已经黑沉,中午的饭菜仍在桌上分毫未动,她却也没说什么,只看了一眼便收拾了起来,换了新鲜热腾的。
她之所以这么些天一直没开口催促追问,就是想给云昭足够的时间,她不想逼她,更不愿像那些人所想,对她施以严刑,她想让云昭自己想明白,然后心甘情愿的帮他们。
她觉得云昭是能想明白的,毕竟是弑杀双亲的血海深仇,哪能这么轻描淡写的便淡去了?
但这个期限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周韶伊其实也有些着急,她怕拖得久了,外头的那些人早晚要耐不住性子了。
听到对方的脚步渐渐走远,云昭在周韶伊抬手开门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你们打算怎么做?”她突然问道。
周韶伊的动作闻言戛然而止,她甚至怀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回过神来,那话语萦绕在耳畔清晰且真实,不可能是听错了。
“你?你想通了?”她欣喜的问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云昭刚刚说的不是“你”,而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