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衾登时无语,“我寻思着这海才会噎着。”

“这又是为何?”魏星阑饶有兴致地瞅了她一眼,一副勤学好问的模样。

柔和的光洒在面前那人的脸庞上,平白给她减了半分妖冶和戾气,洛衾登时一哽,过了许久才慢悠悠道:“这么大一口浪,能不噎着么。”

魏星阑:……

真是和“浪”这个字眼过不去了,下回她铁定不会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洛衾不久前说要接引武林盟的事,她正了正色,将还未说出口的调侃又咽了下去,转而问道:“武林盟的人来了?”

洛衾微微颔首,跟魏星阑这么侃,还说得有些渴了,她走到桌边坐了下去,将那细颈白玉壶端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凉了的茶水。

她一边道:“来了,岛主今日未肯和他们议事,将他们安置在了晚霜别院。”

魏星阑眉一挑,这倒好,她躲了那么久的武林盟,如今还是找过来了,还与他们一同待在了一个小岛上。在细细思忖了一番后,她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问起你了。”洛衾蹙眉。

魏星阑一下就来兴致了,“岛主怎么说。”

“放心,岛主说不认识你。”洛衾淡淡道。

魏星阑微微颔首。

屋外那盘旋在半空的鹰时不时叫上一两声,比鹰哨吹出来的声响还要嘹亮。

可屋里却寂静一片,两人一站一坐着,似是成了画一般。

魏星阑倚在门上,勾着唇朝坐在桌边的人看去,纵使洛衾一直是这么冷冷淡淡的,可她仍是觉得这人今日有些不对劲。

寻常时再冷淡也像是冰霜一般,让人近不得身,可如今洛衾那眼神却有些躲闪,眼里的防备也似乎少了些许,像是在无形之中寻求慰藉一般。

洛衾垂眸看着杯里那微微晃动的茶水,抬起时水里映出了自己的模样来,模模糊糊的,似真似假,她抿了一口茶水,心里似有一口大鼓在震动一般,扰得她烦乱不休。

她心道,岛主一定知道些什么,可为何从来不提。

魏星阑也坐了下来,还把面前挡住视野的茶壶给拎到了一边,这才把对面坐着的人给看得真真切切的。

她看洛衾虽端着茶杯,可却没在好好喝茶,反倒看着杯里的茶水愣了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道:“洛姑娘是长大了,如今还有心事了。”

洛衾面无表情的朝她看去,嘴唇被茶水浸润,那粉色的唇上逗留着一抹水光,看着柔柔软软的,只是眼神不大友好,“难道我头十数年都是白长了。”

魏星阑视线一滑,冷不丁落在了那水光盈盈的唇上,她笑了一下,“怎么能说是白长,用这数年的光y-in等来一个我,多值得。”

洛衾:……

这魏二小姐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好不要脸。

“可我不想白白花了数年光y-in就换来这么个你。”洛衾好不客气地道。叩叩君、羊:钯钯妩锶钯钯钯镏晽

魏星阑笑了笑,“还早着呢,再过段时r,i你定然会觉得,押我绝不赔钱。”

“可我也没指望你赚钱。”洛衾冷冷的说了一句。

魏星阑:……

她看面前那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小心翼翼道:“我那私库还不够养活你么。”

这一回沉默的人成了洛衾,她双颊一热,登时说不出话来。

本来她还愁得很,结果被魏星阑这么一搅浑,那满心的惆怅都快烟消云散了,只是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

她在这青锋岛长大,自小就是岛主和这岛上的先生教她识字和练剑,对岛主,她除了敬重外,还有些许难以言说的依赖,毕竟岛主包揽了她的吃穿住行。

可岛主骗了她,这毋庸置疑。

这么一想,洛衾隐隐觉得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委屈来,怎么她就尽遇到骗子,岛主骗了她数年,出了岛还遇上了个魏星阑。

真是时运不济。

她不懂愤懑,也并不觉得悲恸,只是有些茫然,像是初生的鸟儿一般,彷徨而胆怯,不懂如何振翅而飞。

过了一会,洛衾回过神来,一抬眸便和坐在对面的人对视上了,冷不丁迎上了魏星阑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魏星阑许久没有说话,似是在等着她开口。

眼下也不知该找谁说好,反正魏星阑那点破事她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光她一个人捏着对方的把柄,说起来好像还有点不公。

左思右想之下,洛衾破罐子破摔道:“若有朝一日,你发现自己一直信赖的人似乎欺骗了你,你会如何做。”

魏星阑微微挑眉,“自然是去质问了,弄个一清二楚。”

洛衾蹙眉,这的确是魏星阑怠

“那你呢。”魏星阑反问道。

洛衾沉默了半晌,她也在想,那我呢。

“若你想知道,那就去问。”魏星阑在一旁怂恿着。

两人说得起劲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那映在门上的身影矮矮小小的,脑袋刚露出裙板些许,头发丝有些杂乱,些许细幼的发丝根根清清楚楚的立着,堪堪子的最下边。

魏星阑顿了一下,随即应了一声:“进来。”

那木门被推开,祈凤在外边露出了小半张脸,脸蛋白白净净的,似是比前些日子圆润了一些,许是被岛上的姐姐们给喂胖了。

洛衾还真的有两日没见到祈凤了,这两日要么被魏星阑折腾着,要么就在忙着岛上的事,险些就忘了这小丫头。


状态提示: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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