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枯燥的工作,几个人盯着模模糊糊的录像一遍遍地翻看,果然还是像何延说的一样——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监控,也不知道是谁安的,范围很小,而且和现场隔着一个拐角,本身就很难找出什么有效信息,模糊不清的画质更是使得过往路人的脸都跟打了马赛克似的,更加大了筛选难度。
魏淮铭盯得眼都酸了,才终于听到秦砚喊了句“停。”
画面定格住了,秦砚伸手指了指一个人。
看不清脸,但是看身材像是个女人。她长得矮,身上穿着普通的黑色小袄,在人群中并不起眼,所以秦砚把他指出来的时候魏淮铭还是没反应过来有什么特殊的。
秦砚从何延手里把鼠标拿过来,又点开了一个视频,同样截了一张图出来。
连续五天的监控里,这个人出现了三次。
之所以很难发现,是因为她每次出现时的衣服和发型都不一样,以至于就算秦砚把这三张图放在了一起,他们也不能看出这是同一个人来。
魏淮铭仔仔细细地对比了好几遍,还是不能理解秦砚是怎么从一堆马赛克里把这个人挑出来的。看出他的疑惑,秦砚又点开了最开始的那个视频,直接拉到了这个女人出现的时间。
“我一开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但是……”秦砚按下了暂停,画面中的女人刚好蹲下了身,“她每天都要经过这里,而且每到这个位置就会蹲一下身子,然后就消失在监控里了。”
秦砚又点开其他视频给他们看,发现确实是这样。
“而且她有很多小动作也很奇怪。她总是不经意地去摸自己的耳朵,很像在和谁通话,但是她的耳朵被头发挡住了,我不能确定里面是不是一个蓝牙耳机。而且就监控的画质来看,也很难分辨出她的表情。”秦砚拿出u盘拷了一份视频和刚才的截图,递给魏淮铭,“交给鉴证科看看能不能弄得清楚一点吧。”
魏淮铭前脚刚出去,秦砚就转向何延:“还得麻烦何队帮我拷一份昨天的监控。”
何延一头雾水:“要昨天的干什么?”
“看她会不会回去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鉴证科的结果出来得很快,但是监控器实在过于老旧,很难完成还原,最后的结果只是使女人的轮廓更清晰了一点,但是,这就够了。
据何延所说,这个监控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连他们都是偶然才找到的,而且很明显,这个女人也同样没有注意到这个监控。
秦砚正好截到了一张她的正脸。
和在咖啡店店员手机里找到的那张照片长得一模一样。
魏淮铭把照片递给秦砚,不确定地问了句:“苏窈?”
见秦砚点头,魏淮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哪都有她?”
虽然早就猜到苏窈和“金三角”有关系,但是真的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让人手脚发凉。
自从在学生会办公室里捡到了那张带血的纸条以后魏淮铭就很避讳“苏窈”这个名字。她是个疯子,还是个极其聪明的疯子,单她一个人都很难对付,现在他们发现两个疯子还凑在了一起——太难缠了。
秦砚还在盯监控,时不时截些图出来,魏淮铭给他递了杯水,秦砚顺手接过来,闭上眼吹气:“看来他们两个确实有联系,而且苏窈好像是在帮‘金三角’做事。”
“苏窈跑了好几次现场,应该就是在确认这个地方是不是适合抛尸。”魏淮铭低头,就着秦砚端杯子的手也喝了口水,又敲了敲桌子,“可是邻市和咱们这隔得还挺远,走肯定是走不到,但是只要她买票咱们就能查到,可事实是咱们查遍了也没查到她的任何出行记录。”
秦砚放下杯子:“所以,要么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证件,要么有人来接她。”
魏淮铭点了点头:“有可能。”
何延那边很快传来了昨天的监控记录,秦砚看了一遍,果然又在里面找到了苏窈。
这次她干脆成了短发,穿着老气的衣服,乍一看像个大妈。
何延看着截图吸了口气:“这化妆水平……鬼斧神工。”
秦砚的注意力倒没在化妆水平上,苏窈的化妆手法一直有画皮的效果,他们都见惯不怪了。秦砚两只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脸色越来越差。
魏淮铭一见他这个动作就知道他又有想不明白的问题了。他老早就发现秦砚思考问题的时候爱玩手指头,手上的动作越快问题就解决得越快,倒是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只是交叉着不动的情况。
魏淮铭问:“很棘手?”
秦砚思路突然被打断,茫然地朝着他点了点头,过了两秒以后又摇了摇头,紧接着叹了口气:“不算棘手,但是也确实很麻烦。”
秦砚松开交叠着的双手,靠在椅背上望天花板:“一般连环杀手在完成一次犯罪之后总会去欣赏自己的成果,有些是在当天,有些是在后一天,当然还有一些是过几天再去。但是,不管间隔几天,他总是会去的。”
他们在昨天的监控里看到了苏窈,却没有看到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可疑人士。抛尸地点在一个很偏僻的巷子里,除了这个入口以外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进去,也就是说真正的凶手要么就是躲过了监控,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来。
“可是这不合理。”秦砚来回放着昨天的监控,“凶手绝对不可能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帮自己看现场,这和亲自到现场来欣赏自己成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