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到这里就听到骊歌冷冷道:“没你的事,回房跪着去。”
乔熳汐心里一寒,他因为从前经常跪着的原因,关节总是不太好,骊歌心疼他,别说是要他罚跪,就连图腾原本的礼数都能免则免,五年祭典的时候,甚至因为他要跪一天还在祭台铺了厚厚的地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次骊歌会生这么大的气,甚至不只是生气,还有浓重的失望。
“还站这干什么,我说什么都不听了吗?回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起来。”强忍着心疼发出不带一丝温度的命令。
“妈——”乔熳汐跪下来轻轻拉了拉骊歌衣袖,骊歌看着乔熳汐一脸的希冀也实在狠不下心来,毕竟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孩子,乔熳汐自小就和她投缘,跟她比跟自己的母亲还亲近些,虽是心狠手辣的人,对着乔熳汐却总是舍不得,否则,也不用直到今天还留着文禹落的x_i,ng命,她轻轻低下头柔声道:“听话,回去躺着,才呕了血,别伤了身子。”
乔熳汐只是轻轻摇头,“妈别生气,瑀宸这个孩子就是这样,知道您疼他才敢耍脾气的。”
骊歌听到这里却猛的甩开袖子,“熳汐,你当你妈是白痴吗?”
沈默本来只是站在一边,他知道现在他跳出来说话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可是听到骊歌的话却忍不住冲出来,“给你台阶你不下,你本来就是白痴。”
“闭嘴!”乔熳汐和秋瑀宸同时呵斥道。
沈默却根本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道:“eabeza!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妈,哪有逼儿子离开自己的,就算秋要和我走,我也不会答应的,他有父母,有兄弟,有事业,有梦想,我是他生命的唯一,但我不是他生命的全部,为这么一个理由就什么都不要了,他会伤心内疚一辈子,eupido lo que he oido.”
乔熳汐和秋瑀宸都被沈默这一番表白惊呆了,他们从来不敢想这个看起来只会任x_i,ng闯祸的孩子居然能想的这么透彻,好像是最自私的人居然早为秋瑀宸想了这么多,一时间都有些错愕,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乔熳汐,看着骊歌的脸色,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活着的人谁都不能和骊歌这么说话。
“妈,他被宠坏了,根本不懂得说话,您留他一条命吧。”
骊歌的回应是狠狠的一记耳光,琥珀色的眸子被忧伤和失落填的满满的,良久,才缓缓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巴掌并不重,可乔熳汐却突然说不出话来,他直到现在才能够反应骊歌的意图,他抬起眼,就看到骊歌的表情仿佛是在沉淀了千年的古井中洗了一遍似的,带着浓重的亘古不变的永恒的悲伤,骊歌指着秋瑀宸对乔熳汐道,“他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难道我和儿子的情人有仇吗,你们喜欢的,我就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乔熳汐低低道:“妈,熳汐——”他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他怕,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怕,他思念文禹落,可是得知文禹落还活着之后,就再也不敢在骊歌面前表现出来,哪怕是知道情人就在骊歌手上,他也不敢去要,甚至假装不在乎,他怕自己一点点的思念都会给情人带来危险。他一次又一次的回护沈默,只要听到沈默落在骊歌手里就心惊胆战,因为他始终觉得骊歌会对沈默不利,尽管她是他的母亲,可是,在面对文禹落和沈默的问题时,她始终是他的假想敌,他想的从来都是怎么样让骊歌放过他们,可是却根本没有想过,骊歌这样做却是为了他和秋瑀宸。
骊歌突然笑了笑,“十四号这两年来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如果不是我纵容,他怎么可能成为欲流真正的c,ao纵者。若想杀他,我连理由都不用找。”说着就指向沈默,“迟念为什么一开始动手就先抓了他,你以为这个孩子在整个事件里只是个道具吗?”
乔熳汐垂下头,“熳汐没想到那么多。”
骊歌冷冷道:“你是没想到,听到十四号的名字你连心都没有了,就算我要杀他,也不会蠢到要一个外人动手。”
乔熳汐正要说什么,骊歌却指着地上的血迹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你要瑀宸背了多少遍,你自己呢,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知道吗?文禹落花了多少心思才替你调理到现在这样,那五年的折磨早将你掏空了,现在还不知道珍惜,你是真要气死我才甘心?”
乔熳汐膝行了两步靠在骊歌身边,“妈,是熳汐不好,以后不会再自虐了。”
骊歌又生气又心疼,终究没有再推开乔熳汐,而是轻轻捋起他衣袖,手臂上果然还是密密麻麻的文禹落的名字,骊歌的语声似乎有些颤抖,“哪有做母亲的宁愿看着儿子生不如死的,我就算对别人狠些,对你和瑀宸,难道你不明白吗?”
乔熳汐靠着骊歌,“妈,熳汐明白,只是,只是禹落他,熳汐真的放不下。”
骊歌轻轻揉了揉他头发,“从小,只要是你想要的,能给的,我都给你,不能给的,抢过来也要给你,难道妈还舍不得一个文禹落?”
乔熳汐此刻真的是又悔恨又内疚,靠着骊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骊歌终究还是舍不得儿子的,轻轻扶他起身,乔熳汐望着秋瑀宸,用眼神示意他认错。
秋瑀宸此刻也是百感交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骊歌,在他的眼中,骊歌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因为她一个眼神就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