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心道,不管怎么说,知道江颜的真名已经是大收获了,叫人取来一条金子丢给彭信,“想起什么来,就去皇城司找他,他姓时。”瞅了眼旁边的时迁。
彭信今天收获很大,高兴的道:“一定的一定的,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江颜不吃r_ou_不喝酒,一点都不沾,这算吗?”
是个素食主义者,高铭挑眉,“不错,想起什么来只管来告诉我们。”
既然不吃r_ou_不喝酒,就更证明他那天借口请殷天赐吃酒是借口,目的就是碰瓷。
如果彭信说的是真的,那么江颜被他亲爹送去当男宠,身心受到的伤害可想而知,他想出一招金蝉脱壳,顺便挑拨朱家和高家,叫朱家吃苦头,倒也说得通。
高铭知道了江颜的真正名字:颜然。
很快,根据他爹想巴结朱冲这点,从皇城司里所掌握的朱勔亲信档案里,找到了一个姓颜的官员,根据年纪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江颜的父亲没跑了。
高铭立即发布悬赏通告,叫人往去杭州的路上的沿途州府张贴。
并且当晚,高铭从梁师成那里得到消息,说赵佶晚上会去崔念奴那里,他赶紧去崔念奴处“伏击”官家。
赵佶到的时候,听崔念奴说高铭也在,不禁心道,正好,原本也想找他。
崔念奴见时机差不多了,起身撩开珠帘,放了高铭进来。
高铭垂着脑袋走到官家跟前。
赵佶语气略带责备的道:“你放着朕的万博会馆不建,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今日蔡京跟朕说,你家的亲戚打死了朱冲身边的人,你还阻碍开封府调查,甚至派人盗走了死者的尸首,难道你就在忙这个吗?”
蔡京这么多年宰相也不是白当的,自然也有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火上加油的本事。
在蔡京的描述里,高铭委派花荣教习亲戚殷天赐暴力伤人致死。
高铭和花荣是教唆罪,而高俅教子不严,也有连带责任。
当时高俅不在现场,如果在的话,估计得气得想发挥年轻时的蹴鞠风采,一脚踢飞蔡京的天灵盖。
总之,犯案的是殷天赐,但高家都没好人,连住进他家的忠烈之后花荣也黑了。
“官家,您听臣解释……咳!咳!”高铭压抑着咳嗽,慌张的抬起头,“臣怕官家误会,所以这几天一直忙着自证清白。”
高铭一抬头,吓了赵佶一跳,就见高铭顶着两个黑眼圈,嘴唇惨白不见血色,他本来长得就白,这会就跟被人放干了血似的惨白。
灯下一看,活脱脱一个鬼样子。
崔念奴也做出被吓到的样子,“衙内,你几天没合眼了?你照照样子,你的样子太吓人了,你该好好休息。”
崔念奴关心高铭,赵佶没什么感觉,他之前已经通过郓王知道了高铭和花荣那点事,“你看,连念奴都看出来了,你到底几天没休息了?”
毕竟是自己的宠臣,看他这样,赵佶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我没事。”高铭“坚强”地对赵佶道:“官家,我真的没派人盗尸,最想验尸的就是我,因为我怀疑江颜没死。”
赵佶也从蔡京口中得知了,但在蔡京的描述中,这是高铭为了推卸责任想出的毁尸灭迹方法,“哦?死人会复活吗?”
于是高铭暂时法医上身,把从安道全那里听到的关于假死的知识讲给了赵佶,并道:“第一死者江颜被他爹强行献给朱家的,他心里有怨气,想假死逃遁,他有动机。第二,臣怀疑江颜背后有大y-in谋,他想挑唆高家和朱家,叫我们两败俱伤,这样的话,支持郓王殿下的两家都不同程度的受损,这背后的居心何其歹毒。”
对不住了,郓王,又把你扯下水了,但谁叫只有牵扯到你,你父皇才能谨慎对待呢。
赵佶不待见太子,正谋划着叫宝贝三儿子郓王上位,而高家和善于揣测圣意的朱家,自然都是支持郓王的。
高铭道:“您不觉得一个男宠突然开始发作,在两家中间挑唆,特别奇怪么?可能蔡太师太想替死者伸张正义,因而忽略了其中的蹊跷。”
如果他在官家面前诋毁在朱家,揭朱家的短,反而坐实他“恶毒”,所以他把自己置于和朱家一样的无辜境地,暗示他们都是无辜的人,被人陷害了。
崔念奴在一旁配合,“是呀,官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一江颜真的诈死跑了,留下高大人和朱家互相伤害,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事情上升到国本了,跑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江颜,而是一个y-in谋集团。
高铭见赵佶脸色凝重,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只有把失态描述的严重,赵佶才会允许他慢慢的深入的调查。
“你确定江颜没死?”
高铭颔首,“给臣时间,臣一定把他掘地三尺的找出来。”
“那好,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高铭忙道:“谢主隆恩。”比他设想中的时间还宽裕。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不要忘了朕的会馆。”
“臣告退。”
高铭小步退了出去,然后摸下眼睛底下,蹭了点灰色下来。
他注意到崔念奴这里为了制造朦胧的气氛,灯光罩着厚厚的灯罩,光线特别暗,所以提前佯装憔悴的化了点“状”。
当然这都是小技巧,真正起作用的还是赵佶对赵楷的看中。
高铭坐在马车内,一边用帕子擦眼周,一边自言自语,“官家一开口就是三个月的宽松期限,蔡京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