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知道的事发生在了雷哲身上。

夏佐定了定神,问道:“你让埃勒来传的话是什么意思?”

“哀悼仪式上的事你也知道,未免大家为难,未必非要扣着那些俘虏不让处刑不是吗?”雷哲低着头,似乎挺不情不愿。

“你真的这么想?”夏佐紧紧地盯着雷哲,难道他不明白这样出尔反尔,会对他刚建立起来的权威造成很大打击吗?还是说他在欲擒故纵?

雷哲点点头,埋着脑袋,看不出表情。

“那好,既然你没意见的话,那就这么定了吧。”夏佐故意试探道。

“嗯。”雷哲弟弟地应了一声,似乎很沮丧的样子。

不对,完全不对!眼下的情况根本没到能逼得雷哲放弃计划的程度,为什么他这么轻易就退缩了?夏佐心中越加疑云重重。等等……

“顺应民意,让俘虏们上处刑台也是父神的意思?”夏佐忽然问道。

雷哲身形陡然僵硬,良久后,他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词:“不是。”

果然!夏佐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继续问道:“父神的意思是?”

雷哲放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声音因为过于压抑而显出诡异的平静:“父神希望格林菲尔这边的俘虏,能得到和克莱因城的那帮囚犯一样的处理。”

“那你还让这些暴民上处刑台?”夏佐眉头皱得更紧。

“那些家属……”雷哲越说声音越弱:“牺牲几个人去安抚下民心总还是可以的。”

夏佐沉默了,某种意义上来讲,雷哲所建议的,正是他所计划的。他当然不会违背父神的意志,所以俘虏肯定会被用于神术的实验。

但于此同时,他也准备借着安抚民心的借口,拉出几个人去处刑,那么雷哲之前在大教堂这边建立起的权威也就算是毁了。而那些幸存的俘虏,也将成为民众心中的一笔无法消除的帐,永远记在雷哲的脑袋上。

这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主意,如果不是也被雷哲提出来了的话。

夏佐死死盯着那在红茶中起伏的茉莉花与橙片,心中的不安愈发明显。经历了哀悼仪式上的事,雷哲的心情该是什么样?焦虑,烦躁,为计划的继续执行而绞尽脑汁?不!他对此的感受是愉悦轻松,甚至对原计划就此终止乐见其成。

身为神眷者,雷哲是不可能假传神意的,所以说雷哲是绝对不该违背神意将罪人送上处刑台的,但他偏偏就这么做了。而且眼见无法合理地劝服自己将罪人全部送去净化,他就立刻选择了退而求其次地弄死几个俘虏。

这样一意孤行地违逆父神意志,是为什么?他就不怕父神厌弃了他吗。或者说,只要有借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违逆神意?如果父神因此发怒,惩罚会落到谁的头上,未能贯彻神意的神眷者,还是逼得神眷者无法落实神意的人们?

光是想到自己有可能被父神所迁怒,夏佐便感到一阵彻骨的恐惧。他无法问心无愧地对父神表示自己无罪,他放任了烈士家属们的叫嚣,激化了他们与雷哲的冲突,甚至还准备小小地违逆一下神意。他有罪!

夏佐很快做出了决断,相比于父神对自己的感观,摧毁雷哲的权威这个目标根本无足轻重。“放心,我会让神意贯彻到底的,绝不会让任何一个罪人上处刑台。”

“不……”雷哲猛地抬起头,但似乎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赶紧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言不由衷道:“不错,准确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果然,在自己明确表态支持后,雷哲就不敢再顺势退让了。夏佐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兴奋不已,同时也对暗搓搓给自己挖坑的雷哲恼恨不已。敷衍地鼓励两句后,便起身告辞了。

雷哲摆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送走了他。夏佐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了,欺负起来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虽然不知雷哲执意违背神意是为了什么,但夏佐已经打定主意不给他任何机会了。他公开贴出了宣告,表示教廷将坚决支持某位特殊人物的实验,净化仪式绝无可能举行。

就像是一滴水落进沸腾的油里,格林菲尔瞬间炸开了锅。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挚友的人们疯狂诅咒着那位众所周知的特殊人物——雷哲·费洛雷斯。不管这位神眷者这么干是不是出于父神授意,仅仅为了一个结果不明的实验就这样放过所有罪人,连一个罪首都不肯推出领刑,这种结果,根本无法接受!

但与此同时,大教堂中人对雷哲的敬畏也升至顶点。都到了这种境地,夏佐枢机主教居然还是只有全力配合着雷哲行事的份儿。两者的地位,不言而明。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里。

雷哲在大教堂的范围内,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他偏偏就是不去地牢进行实验,将所有的权利都用在了好吃好喝上。

而夏佐为了雷哲不再有借口反悔,率领着骑士将愤怒的烈士家属一次又一次地挡在外面,累得跟条狗一样。偏偏他每下个重要命令,还必定会有人跑去汇报给无所事事的雷哲听,得到雷哲首肯后才执行……简直虐哭。

看着那些愤怒的平民,又看看身边那些唯雷哲马首是瞻的神职人员,夏佐心中越发憋屈。一百个平民也比不上一个执事啊,如果,如果不是为了父神,他非将费洛雷斯的面子丢在地上踩成渣不可!

第三天,夏佐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当众将问题问了出口:“费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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