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黑衣人被丹霞弟子和岭南掌门团团围住。他亦不多言,茶盏一甩,身形潇洒地飞踏上窗棂,轻轻一点足尖,消失在夜色中。
南岭掌门一挥手,丹霞弟子悉数跟上,只留下司少卿和一名身形略微瘦小的弟子在上房内。
“被你猜到了,了不起啊,司警官。”小弟子张开说话,原来是乔装后的春春公主。
“还是叫我陆渐行吧,别叫习惯了改不了。”司少卿踱到窗边,望着无尽夜色问:“你猜那人还会不会回来呢?”
话音未落,掌中暗扣的一枚飞镖向窗外的飞檐s,he去。
“叮”的一声火星爆s,he,站在窗边的司少卿猛然被一股黑雾扼着咽喉推向屋内,直至顶着圆桌才停顿下来。
春春公主惊叫一声,这才看清,那团黑雾竟是那个黑衣人!他刚刚引开了南岭掌门和众弟子,躲在飞檐下,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打飞了出其不意的飞镖,用快得不可置信的身法制住司少卿,可见武功和心思之深,非同常人。
“咳、咳……竟然被你,看出来了,佩服、佩服……”司少卿被扼着喉咙,还是坚持断断续续地说话。
“你竟让春春公主千金之躯睡在柴房,在下也很是佩服。”黑衣人蒙着脸,目光像钩子一样盯着司少卿,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睡柴房的肯定不是什么公主,你认错人了。”司少卿挣扎着说。
黑衣人果然中招,疑虑地望向春春公主,冷不防被司少卿顺势一扯蒙面巾。
“老严?!”
第11章 明瑜
司少卿喜形于色,拍打着黑衣人的胳膊说:“竟然是你!快放开、放开我啊!”
黑衣人在这宛如见到亲人般的笑容面前也愣怔住了,手松了一秒,复又扼紧:
“招数已老,骗不了我。”冷冰冰的声音,空洞无一丝感情的眼神,配合着手上骤然加深的力道,就算是一张五官j-i,ng美绝伦的脸,仍活脱脱一个收割生命的死神。司少卿瞬间被扼得脸色涨紫,危在顷刻。
一道黑色的剑影疾s,he而来,直取黑衣人的门面。黑衣人似乎很小看春春公主的出击,身形未动,漫不经心地抬指一挡,噹的一声微响,剑尖擦着耳际掠过。这简简单单的一指,不但秀出他右手上的玄铁手套,也秀出了他高深莫测的功力。
受此一击,春春公主手腕软麻,手中剑掉落而下……
眼见失去武器,春春公主同时扣动了左手的扳机,一只袖箭破空而出……
距离太近,黑衣人不得不松开司少卿躲避袖箭……
春春公主掉落的剑柄不偏不倚落在司少卿的手上,摆脱了黑衣人遏制的司少卿,抄手接住长剑,将退避中的黑衣人笼罩在一团剑光当中……
局势瞬间逆转,然而并不持久,一来黑衣人武功相当之高,纵二人之力仍不是一合之敌;二来司少卿心中存了杂念,几次大好机会没有抓住,出手仁慈。黑衣人似乎也看穿了司少卿的软弱,不再顾忌他,招招直取春春公主,只盼早点擒得正主。
缠斗未多时,黑衣人觑空一掌击退了司少卿,身形如鬼魅般飘然贴近春春公主,带着玄铁手套的右手凝滞地袭向春春公主的咽喉……春春公主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知道,这种看起来凝滞的出手,是因为招式中凝聚了雄厚的内力和杀气,蕴藏了无数的变化和后手,势在必得,务求一击而中。春春公主无力躲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拳风袭面,荡起了耳畔的碎发;被击中的痛楚,却没有随之而至。
春春公主睁开眼睛,看见司少卿不知如何挡在自己面前,双掌合拢,颤巍巍地格挡着黑衣人的玄铁手:
“老严!你忘了我,也忘了她不成?你取了她x_i,ng命,我们如何回去?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证人!保护她!”
按说,司少卿的功力,实在不足抵挡玄铁手十秒;只是他口中述说的话语,又一次迷惑了黑衣人,硬生生地卸了功。
“司少卿,他不是你的老严……你不舍得杀他,他却会要你的命。” 春春公主在司少卿耳后轻轻说。
听到这话,僵持中的二人四目相对,相互探寻,无语求证。
此时,房门被呼啦撞开,铁统领和南岭掌门等人一拥而入。黑衣人见势不妙,抽身便往窗边逃。司少卿却跟上去,大喊:
“别走啊,老严!”
黑衣人反手一抓,玄铁手如利刃破竹,挥向司少卿的胸腹。司少卿只得滞住身形,任由黑衣人踏窗飘入夜色。他呆立了一会儿,被黑衣人抓到的腰带缓缓断裂,滑落,一身衣服松散地敞开披落下来,样子甚为不雅。
“流氓,臭流氓……”
南岭掌门用指尖挑起一点腥臭的药膏,弹向司少卿赤//裸的腹部上,三条赤红的抓痕:
“地煞玄铁手,九霄堂的独门秘技,沾衣破皮喂剧毒,霸绝江湖——没想到,楚侯爷身后,有九霄堂的势力。”
药膏接触到红肿的皮肤,竟快速地生出一股异香,平复了伤口处火辣辣的痛感。
“谢谢师傅为徒儿疗伤!让师父费心了。”司少卿撩举着衣襟挺着肚子,眼睛笑成月牙,毫不掩饰内心的感激及对师尊的亲近之情。
“你说的这个带泪痣的人,应是九霄堂的首座明瑜,堂主朱久焰的首徒,资质甚高,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明瑜?”司少卿心中一乐,老严在这一世的名字还挺逗,明喻?我看你是暗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