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蛇尾扫了一下,断了根肋骨,现在又被当胸捅了一刀,骁柏嘴里的鲜血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疯狂涌动着。
他抬手想去捂住嘴巴,浑身无处不在的痛,痛得他仅剩的一点力量都光速游走。
黎隐走到了骁柏面前,他朝骁柏伸出手,骁柏掀起眼帘,对着黎隐笑。
“……对不起。”说了要保护好你,结果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到,黎隐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
骁柏艰难地动着手臂,将黎隐的手给抓住。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是,对不起,不能……陪着你了。”骁柏咳咳咳,连咳嗽了数下,才将一句话说完整。
在他说话中,搂在他腰间的手猛地收紧,他感觉到从封覃身体传来的愠怒,看来这个人,已经对他动了点心了。
不过有点遗憾,他该走了。
骁柏扭过头,看向身后的封覃。
“我救了你一命,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那一刀刺破的是骁柏的心脏,封覃再强大,对这个伤害,也束手无策,他只能那么抱着骁柏,帮他捂住胸口,以期鲜血可以流得慢一点。
青年眼里没有任何对死亡的畏惧,似乎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封覃觉得喉咙发涩,胸口此时顿痛的厉害,若说以前还不是很确定,仅是觉得骁柏这个人类挺有意思,放在身边也不错,当看到这个人的生命一点点在自己面前消失,他终于明白,这个人是不同的,他不想他死。
封覃没有说话,下颚点了一个很小的弧度。
“停下你的研究,不要再对、任何人类使用兽化的药剂,放人类一马。”
“可以吗?”骁柏放开黎隐的手,转而双手都抓着封覃的衣服,他抬着眸,期望与渴求地看着这个兽人。
“你知道……”知道他是兽人,知道他在做的事,却始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和他在一起,封覃凝视着骁柏的眼。
没有得到的肯定的答案,骁柏扯开嘴唇,失笑了一声:“是我、奢望太多了。”
他忽然身体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点力气,一把推开封覃,身体惯性下往后仰去,后面站着的是黎隐,黎隐及时接住骁柏的身体。
骁柏抿着唇,将涌出喉咙的鲜血给呑咽回去,整个嘴里都是浓烈的血腥味,他瞧着眼对面手臂顿在半空的封覃,收回视线,转而对黎隐说了最后一句话。
“好好活下去,还有……再见。”
再见一落,骁柏睁开的眼帘就垂了下去,曲起的指骨,也在同时松开。
整个身体瘫在黎隐怀抱里,彻底没了生命气息。
黎隐浑身一震,然后猛地低眸,他擦去骁柏嘴角的鲜血,把人紧紧搂进怀里抱了几秒,一手松开,穿过骁柏腿弯,直接将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黎隐抱着人离开了这片鲜血味弥漫开的地方。
等到人的身影被密林给彻底呑没,封覃面色陡然一变,像是才回过神,他绕过巨蟒的身体,追了上去。
只是追出密林,也再没见到黎隐和骁柏的任何影踪。
到是身边湍急的河流,河水拍打礁岩,发出哗啦的声音。
封覃低目间,看到地上有些殷红,他蹲下.身,伸手抹了把,放在眼底一看,是血液无误。
血迹一直蔓延到河岸边,封覃矗立于边上,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也想跳下去,可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阻止着他。
包括后面,封覃试图去停止那些兽化药剂的研究,意外中,他发现那股力量越来越明显,甚至于明显到企图控制他的身体和思想。
就像,就像有什么设定了好了程序,而他必须按照程序走,不能有错误。
他挣扎过,只是那股力量过于强大,他始终没有挣扎开。
渐渐的,这个世界好像都变得不真实,封覃感到灵魂似乎缺失了一大块,他想逃离,想离开。
许多尝试无果后,封覃选择一个极端的方法。
在一年后的某天,他走到湍急的河流边,看着河水奔腾不息,脚往前一踏,随后整个身体在重力作用下,笔直落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从四面八方侵袭过来,河水荡漾波动,视线模糊中,封覃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追逐那个影子,往更深的黑暗里坠。
*末世异能*
骁柏从躺着的床上起身,将两腿移落到床下,穿了拖鞋站起身,先是观察四周环境,这间屋子看起来有点年生,灰色的墙壁已经可见斑驳脫落的迹象,地上铺陈着一些灰尘,显然没有人打扫过,被子到是新铺上的,泛着一点陈旧的气息。
左边两扇窗户,玻璃窗都已不知何时破碎,只剩孤零零单调的木框。
走到窗户边,迎头就是一阵清爽的风,骁柏微微眯着眼,打量窗户外的环境。
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树林,忽的,视野中出现一些摇晃的身影,他眼眸聚焦过去,看到一个身上衣服已经失了原有色彩,行走间,步伐蹒跚、身体左右摇晃不定的人。
或许,不该叫做人,丧尸。
当下的这个世界,是末日世界,一场突如其来的红雾,于一个清晨,笼罩世界,将里面百分之九十多的生物,不仅是人类,都给侵蚀毒害,红雾里有着某种被叫做t病毒的未知毒素,作用于生物体内,使它们成为了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骁柏附身的这个身体,原主名为周敛,是个军二代,不过性格上就挺跋扈,有个身为金属异能者的男友,那人正好就是这个世界的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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