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喝口茶,李金平叹了口气,“小样,离婚报告批下来了,你可就没反悔的机会了啊。”
袁朗陪笑,“谢政委啊。”
啪的阖上茶杯盖,李政委送白眼给袁朗,“去吧去吧,杵这里干嘛,当我这里老铁的办公室啊,跟钉子一样想拔也拔不走。”
袁朗没动,他想到莫彪。
“怎么?”察觉袁朗没打算走,李金平从文件里抬起头,额头上的皱纹挤成一堆。
袁朗道,“我们队的莫彪要走。”
李金平放下文件,面色安静,不急不缓的又喝口水,轻描淡写的问,“具体跟你谈过啦?”
“他本人有这个意向。”
“这事老铁跟我谈过几次,莫彪这个同志,各项成绩都不错,可惜了。不过不能强人所难。”李金平放下茶杯,“就跟他先谈,心里话挖出来。看他是要专业还是继续留在部队。”
“是。”
袁朗一出门口没走几步跟王天阳匆匆撞个正着。
王天阳手里拿着发票单据和报销单咧咧,声音大的一幢楼都听的到,隔壁文职人员蹿个脑袋出来,见他们两又给塞回去,“我靠,我倒是哪个不长眼的啊!”一抬头,见是袁朗,乐呵呵的笑,“唷,抗洪英雄回来啦?”
“我没回来你就见鬼了。”袁朗拳头槌了王天阳的胸口,“干嘛啊?”
“刚买了新圆木,报发票。”王天阳据实道,“哎,别摆谱充大爷啊,鬼见你还跑呢。你丫就是鬼见愁。”说完绕着袁朗转个圈,“唉我说你免费减肥效果不错啊,脸倒是黑了点,跟齐桓他们比你怎么跟擦了防晒霜似的,太娘们了。”
王天阳话正戳着袁朗心头痛,“拿我开心你工资也不见长,省省哈,好人队长。”
“哎哎,哪敢啊,囧队长。这不羡慕么,你出去演习一趟,真金不怕火炼的下水了,兄弟们在基地闷的都下面长蘑菇了,整天除了训练训练训练就ta妈的没别的了。我除了训练一年没出任务了,憋啊,憋屈啊。什么好事都让你们三中队给占份了。知道我手下怎么说,队长咱们是后妈生的,三中队那是亲妈生的。”
袁朗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嗯,敢情你以前下面光秃秃的啊。”
“我c,ao!”王天阳一脚踢过去。
李金平在门里大叫一声,“王天阳你死兔崽子给我滚过来!嘴巴没毛的年纪啊!”
王天阳暗自吐吐舌头,“这都听的见!”
“好队,您的声,全大楼都听的见。”路过的小警卫员笑,王天阳作势要挥拳头,小鬼头一下跑远了。
袁朗让开路,指着李金平办公室大门,“请吧,蘑菇。”
“你又黄又暴力!”王天阳叹息道,“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李金平在门里头吼,“壮你妈个头,快点给我滚进来!”
“这都行?”王天阳抓抓后脑勺感到纳闷,拖沓的进了政委办公室。
袁朗没回寝室,他跑进自个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支着二郎腿,迅速打开电脑,开机的时间摸出香烟给点上,享受的吸了一口,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外线打回家,接电话的是个挺客气的男人声音。袁朗心里一楞,瞧一眼号码,没错啊。
“您哪位?”
“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了,当大头兵当傻了啊。”
听筒里传来嘎巴啃黄瓜的声音,袁朗忽的就记起来了,“我靠,你小子,关键,又偷我家黄瓜!”
“是我是我。”
“嘴巴里嚼着黄瓜谁听的清楚啊。什么时候从俄罗斯回来的?
“一个礼拜了。”
关键关键,关键时刻一定掉链。关键是袁朗的发小,他爸妈跟袁朗ta妈李芹都一个单位,都住一个楼,对门口长大,现在的邻居和那个时候可比不得,多是互相照顾,李芹上中班没空做晚饭经常是关键ta妈热好了饭菜叫关键送过去。
关键与袁朗两人从小个x_i,ng迥异,互有看不顺眼对方的地方,关键嫌弃袁朗傲气,袁朗看不上关键傻愣愣,凑一起经常打架,可人就是那么奇妙,不知怎么的,两人也特别爱搭伴干坏事,揪女生小辫子啦,给老师桌上放青蛙,有一回,还上小学,班上同学被外校生欺负,两人强出头,跟人约了地点打架,结果一到那地方一看,好么,对方叫来初中生助阵。紧急时刻关键跑了,袁朗在心里骂娘,但关键又杀回来了,鼻涕眼泪一起流,手抖的跟筛糠,抄跟木奉子啊啊大叫着冲向人群,大孩子们j-i飞狗跳一会,结果还是把关键和袁朗按地上揍的头都大一圈。
关键从来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他成绩本来不错,初三那年谈场惊天动地的恋爱——袁朗来形容就是,我从来没看过人能那么腻味——那女家哥哥是混混,久而久之关键就跟小混混一起当游魂,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数学勉强过的去,归功与袁朗他爸免费给他做了从初中的补习。
关键中考成绩不理想,他爸妈妈花钱给他去一所中专,念的不是很专心,狐朋狗友找他老犯事,气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