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
谢言道了谢,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为了避免尴尬,只好赶紧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一连串的广告,谢言看都懒得细看,全都自动划掉。本以为屏幕应该清空,没想到还有一条短信提示。凑近了,仔细看一眼,是一条两个小时前就发过来的消息。阳光折s,he得屏幕晃眼,谢言费了好大劲儿才看清,白底黑字的一行字:
外出训练,今日返城。
送走了卓玛一家,谢言累得快要瘫倒在地上了。想着刚才自己和卓玛的丈夫一人扛了一袋药材从五楼走下来的场景。一路上有好奇的人问他们扛的什么,谢言答说是医生开的药,听的人都一脸惊呆了的样子。先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进而又露出怜悯的样子,各自猜想着服药的病人,不知道是到了如何生命垂危的地步。所有事情忙完了,博光师父说要请谢言吃饭,谢言摆摆手,说:
“师父,等祝阿姨回来了,改天一起吧。忙了一天,您也幸苦了。”
“好吧好吧。”
师父看谢言疲惫的样子,也不勉强她,两人道了别,各自乘车回家去了。谢言知道即使祝敏卿不在现场,她和师父也会随时保持联系。她此刻在做什么,随时都会及时汇报给师父。上午的时候,谢言有留意到她给师父发自拍讲语音。谢言现在已经很少和祝敏卿互动日常了。她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没了这习惯。如果她现在和师父一起去吃饭,祝敏卿会立马知道。感觉她好像第三者c-h-a足他们两人似的,谢言对此感到很不舒服。况且累了一天,确切地说是两周,她急需优质的睡眠。
通常情况下,一挨枕头就秒睡的谢言当天回去失眠了。眼皮打架得厉害,然而脑子在夜深人静里却异常清醒,半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放电影般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重返会议室,扛着丝毫不能出差错的压力,经历高速的脑力风暴。偶尔为之,对谢言来说是很愉悦的差事。让她重温上一段工作经历里最激动人心的部分,是很刺激的体验。紧接着和张毛毛的重逢,像是爬完了上坡,铺垫完了前奏,卯足了劲要俯冲入谷底继而又冲向云霄的过山车。咚咚咚的心跳在胸口擂鼓一般轰鸣,起起伏伏的情绪,毫无规律可言。整个人的神经都保持着警惕,身体却轻飘飘地不着地的感受。在脑内小剧场的放映过程中谢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会儿梦到自己还在之前的公司上班,要陪同一场很重要的谈判,临场却发现自己准备的资料落在家里没带。想要赶回去取,被突然出现的领导祝敏卿骂得狗血淋头。一气之下,谢言罢工不干了。溜出公司,却发现自己突然来到了西平。连天的草原上奔跑着各种各样的狗狗,其中有一条白色卷毛的金毛贵宾串儿看见谢言,朝她摇着尾巴跑来。谢言蹲下挠挠它的下巴,它乖巧地蹲坐下来。谢言奇怪着这样的狗狗怎么跑到高原上来了呢,突然就听到有人在身后叫着“馋馋,馋馋!”谢言扭头看见张毛毛在远处,焦急地找着什么,突然想起,这只狗狗是她的。谢言想带它去找主人,刚伸手想要抱狗狗,便听到张毛毛喊道:
“你干嘛!快把我的狗狗放下!”
谢言吓了一跳,退了两步,说: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
“把我的狗给我,你这个坏人!”
张毛毛大步走过来,把馋馋抱在怀里,瞪了谢言一眼,转身离去。谢言奇怪张毛毛怎么不认识她了,难道是在生她的气,赶紧追了上去,说:
“毛毛,是我,谢言。”
“你是谁?”张毛毛一脸厌恶地看着谢言,见谢言还想开口说话,尖叫着,“你走开,不要跟着我!”
谢言从没见张毛毛露出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她害怕地不敢向前。这时一个尖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癞蛤蟆想吃天鹅r_ou_!”
谢言转身一看,只见祝敏卿挽着师父站在后面。师父一脸惋惜地摇摇头,看着她,而祝敏卿充满崇拜的眼神望着师父。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听得谢言后背发冷,打了个寒战,惊醒过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灯光有些昏暗,谢言抹了抹额头的汗,为自己做这样无端的怪梦感到好笑。坐起来看了时间,才凌晨四点。想再睡一下,脑子又清醒得不行。突然钥匙孔里传来开门的声音,难道是徐立回来了?谢言赶紧起身去开门,她睡觉的时候锁了门。打开门,一个长相粗犷,咋一看会误以为是男孩儿的女生扶着已经烂醉的徐立站在门口。谢言退到一边,让她们进了门。看着高高个子的女生将徐立扶进卧室关上了房门,谢言讪讪地回了自己房间。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这个女生和上次来的那个绝不是同一个人。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谢言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这么频繁地换女朋友,徐立是怎么做到的啊?”
谢言心里好生羡慕。在床上翻滚到天亮,实在睡不着了,打开手机,翻着快一周没看的朋友圈,突然发现张毛毛的朋友圈有更新,是一张大海的图片。蔚蓝的海面和净得一丝云都没有的天空连成一片,一只飞翔的小鸟横贯整张画面。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时间显示的是周五的凌晨。
周五的凌晨,谢言想起那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