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亲一下倒也不赖。
万秀山里可没有皇宫中那前呼后拥的侍人,他俩想起床就得靠自己。
顾见深还是起来了,沈清弦提醒他:“起来做什么?又不用上朝。”
顾见深:“……”也对。
沈清弦招呼他:“再睡会儿吧!”
顾见深心痒痒的,抱着人又亲了下。
两人赖了会儿床,忽然想起来了……睡什么睡?他们哪里需要睡觉!
习惯还真是挺可怕的……两人相视一笑,反而觉得挺有趣的。
沈清弦道:“在凡间总想着早上能多睡会儿就好了。”
顾见深道:“是,最烦上朝了。”
沈清弦道:“尤其是冬天。”
顾见深赞同:“下着雪的时候,真是连手指头都不想离开被窝。”
沈清弦回想了一下:“我看你起得还挺勤快的。”
顾见深哪敢说自己是怕晨勃被发现,所以麻利起来去上朝。
沈清弦又叹口气道:“凡人苦处多,可有苦才有乐。”
顾见深笑道:“我们修仙为的不就是脱离苦海吗?”
沈清弦看了看坍塌的天梯,缓声道:“苦海之上就不是苦海吗?”
这话顾见深没法回他,因为他也不确定。
两人在万秀山过了两日,第三日,顾见深说:“我得回趟唯心宫。”
沈清弦自是说道:“去吧。”
顾见深捏捏他手指道:“和我一起?”
沈清弦笑道:“看到我,你的护法、将军不会造反?”
顾见深道:“他们敢?”
沈清弦挣开他手道:“快去吧,有事再联系。”
顾见深也的确是有急事于是没再强求。
顾见深一走,万秀山便显得极为空荡荡,沈清弦转身回去,寻了处风景雅静之处,茗茶赏月。
以前无数个岁月,他都说这么过来的,可此时竟有些不适,总觉得转头就能看到一人:英眉俊目,长身而立,=扬唇一笑,胜似桃花绽放。
沈清弦嘴角含笑,低头饮了一口清茶。
一晃数日,沈清弦闲来无事,便去了子午观。
这次他没化作朝烟,而是直接去寻了叶湛。
近四十年的光景,对整个子午观来说短暂得不值一提,可是对于新入门的弟子来说确实很漫长且极具意义的一段时间了。
四十年,足以看清一个人的资质,足以划下仙途,将修士和凡人彻底区分开来。
若是有问道的缘分,如今怎么也该筑基大圆满了;若是没有,也该另寻他途了。
沈清弦刚到,叶湛便已恭候在侧。
沈清弦开门见山道:“我那小桃花如今怎样了?”
叶湛自是恭声道:“宿雨两年前以入定闭关,正在尝试结丹。”
沈清弦颇为欣慰:“这些年他表现可好?”
叶湛道:“根骨优越,x_i,ng情纯良却不愚笨,很有前程。”
沈清弦放下心来:“如此便好。”
话到此时,叶湛犹豫了一下……
沈清弦察觉到了:“怎么了?”
叶湛顿了下说道:“八年前,止戈圣人出关了。”
沈清弦笑道:“他人呢?”
止戈圣人是三圣之一,沈清弦的大徒弟,姓夏名停字止戈。
叶湛道:“弟子不知,圣人出关后来了趟子午观,只问了弟子几句便又离开了。”
沈清弦问他:“他问什么了?”
叶湛说:“止戈圣人只问了些关于您的事,其他的并未说什么。”
沈清弦闭了闭目,神识外放,想寻一下夏停,但这小子隐了踪迹,一时还真探不到。
估计是又闭关了,他也没当回事,只问向叶湛:“他没为难你吧?”
叶湛:“……”
沈清弦面带笑意,伸手道:“手拿来。”
叶湛一怔,动都没敢动。
沈清弦手就放在他面前,鼓励地看着他:“没事,放上来。”
叶湛低头道:“没事的!圣人教诲有理,弟子甘心领罚。”
沈清弦道:“他那x_i,ng子我还不清楚吗?不知轻重。”
说着他已经握住了叶湛的手,叶湛顿时紧张得想跪下来。
沈清弦一探,眉头紧皱道:“真是胡来。”
说着,他掌心处涌出一簇柔软的白光,包裹住叶湛后,瞬间将他受损的经脉一一修复。
叶湛声音哽咽道:“尊主……”
沈清弦道:“好了,之前那事你已经处理得很好,没必要再受这份罚。”
叶湛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清弦拍拍他肩膀道:“好好修行,待你入圣时,我送你份小礼。”
叶湛被止戈圣人震乱经脉时眉头都未皱一下,可此时身体摆脱痛楚,恢复如初了,他却热泪盈眶了。
沈清弦还挺怕他哭鼻子的,于是说道:“我走了,有我给你设的屏障,夏停定不能再欺负你。”
虽然以夏停如今的修为很轻松就能破了沈清弦的屏障,但沈清弦还是有些把握的,那小子再嚣张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怎么也得给他点儿面子。
沈清弦想想这位大徒弟,不由地摇头一笑。
似乎有近千年没见着他了,自从他决心化神,就再没见过夏停了。
赤阳子还偶尔到万秀山走一遭,夏停却一次都没去过。
沈清弦不禁想起沈国公和李氏,他曾几何时也那般真情实意地照料过那三个孩子。
只是夏停强势,赤阳子随x_i,ng,沐熏任x_i,ng。
他交给他们修行的法门,可是却点不透他们的心x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