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钦王府选址僻静,她离府之前四周还空旷的很,如今凭空起了这座宅院,一眼看过去,占地,修葺和气派都不输德钦王府,必定是京中哪个勋贵的宅子,最主要的是这座宅院几近贴着德钦王府而建,与她的清液阁堪堪只剩一墙之隔了。
玄魅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看着景染幽幽道:“那座宅院是三年前皇上下旨,还亲手动了第一培土,为九公主所建的府邸。”
“……”
好呀,景染磨磨牙,起身抬步朝外走去,将帘子掀的劈啪作响,衣摆卷起急劲的风。
玄魅连忙跟上,问道:“世子,你要去哪儿?”
“芝兰苑,你下去吧!”景染甩甩袖子,这一个个都如此黑心黑肺,她再不找老头子弄清楚局势,指不定明儿早一睁眼就叫人连老窝都给端了。
玄魅放下心来,飘身离开了王府。
——芝兰苑。
德钦老王爷一看到景染踏进来便伸手抵拳咳了两声,景染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儿,走到上午姜柏奚坐过的软榻一掀衣袍坐了下去。
“你当真病了?”景染怀疑地睨着德钦老王爷,语气不佳道。
德钦老王爷顿时大怒,胡子一抖一抖地叱道:“臭丫头,我病没病以你的医术还看不出来?我老头子还骗你做什么!”
景染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又问道:“那姜柏奚今日来府中当真是探病的?”
德钦老王爷学她的样子哼哼了一声,含糊道:“嗯,有这么点儿原因吧。”
景染瞪他:“这么点儿是多大点儿,你和甘丘皇室到底扯上了什么渊源?”
德钦老王爷不以为意地端起茶盏吹了一下,道:“就是我和甘丘已逝的慈华太后曾有过一段儿婚约罢了。”
景染呆了下,她万万没想到所谓的渊源竟是这般,又问道:“既然与你有了婚约,怎么又成了甘丘的太后,之后还会交好?”
德钦老王爷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不过是我老头子年轻时候的风月之事,你个臭丫头打听这个做什么。”
景染噎了下,剜他一眼:“我还不想听呢!”
德钦老王爷笑得翘了翘胡子,攸道:“我听说今儿个是沐丫头送你回来的?”
“沐丫头?”景染瞅了德钦老王爷一眼:“那可是老皇帝的女儿,你倒是叫的亲切。忘记了我父王和母妃是怎么死的吗?”
德钦老王爷哼哼了声:“老皇帝是老皇帝,我老头子还是分得清的,沐丫头跟皇室那些货色可不一样去了,况且她这些年在暗处更是为德钦王府周旋了不少——”德钦老王爷顿了下,斜睨着景染:“别以为你小时候的事儿能瞒过我老头子,那丫头怕是当真惦记你多年了。”
景染眉心跳了跳,讶异地看向德钦老王爷:“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当真忘记了你孙女儿其实是个女儿身?”
“女儿身又如何?我老头子的孙女儿焉能比男子差了去!”德钦老王爷不以为意,将茶盏往桌上随意一磕。
景染直接起身两步跨到他面前,伸手揪了一把他的胡子,恨恨道:“那今日姜柏奚来府中守株待兔,紧接着靳鞅又下拜帖是怎么回事儿?”
德钦老王爷眼明手快地打了一下她作怪的手,一边‘嘶’声吸着气一边揉着下巴瞪她:“臭丫头!你懂不懂得尊老重道!”
景染没好气道:“你个臭老头非要为老不尊老不羞还好意思说我!”她自个儿使了多大手劲儿她还不清楚么,这臭老头子是演戏j-i,ng吗!
德钦老王爷讪讪地一捋胡子,难得正经严肃地道:“丫头,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意思,我老头子活了七十年,什么东西没见过?虽说这世上y-in阳调和为正道,可有些东西乃是天命,你不顺其自然地走下去试试怎知会如何?”
景染诧异的看了他半晌,这老头儿思想之前卫真是令她刮目相看,仿佛他才是有着21世纪现代思想的人,而她则是那种封建迂腐的老古董。难不成这老头子也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人?
“你崇拜毛主/席吗?”景染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德钦老王爷双眼一瞪,叱道:“臭丫头,你又在瞎说什么?”
“没什么,我懂了!”景染翻翻眼皮,干脆利落地抬步朝外走去,顿了顿,又转身问道:“府里如今的隐卫,内务和情报你都分别交由谁分管了?”
德钦老王爷挥手扔过来一块儿牌子,道:“人都在你院子里了,你自个儿看着用吧。”
景染抬手接过牌子,正反翻着看了看,通体漆黑,玄铁材质,有些年头了。
“她们才多大,你倒是放心。”将牌子揣进怀里,景染挑眉道。
“你总归是要回来的,有什么不放心。”德钦老王爷懒洋洋地回道,“再说了,那两个小丫头可是人小心不小,又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人,如何能差了?”
景染不置可否,抬脚出了芝兰苑。
德钦老王爷眯起眼看她的背影,略有些感慨的念叨道:“老喽,老喽,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名:公主殿下的二两小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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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猜忌祸因
景染刚一出德钦老王爷的殿门,便有下人递上伞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天色又y-in暗了下来,还伴随着下起了细小的碎雪。
倒是被那个黑心肝儿的小丫头又说中了,景染气地笑了声,接过伞一路马不停蹄回了清液阁紫竹林的书房,将玄魅,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