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进去喊喊奚太子?”罗曦往嘴里喂了块儿点心, 笑地意味深长。
蓝歌:“……”
“我还是去检查打点一下马车罢。”耿直护卫蓝歌坐不住地再次飞身而起。
罗曦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撑着下巴看蓝歌离开的背影,点评道:“果然是奚太子养出的人,这x_i,ng子和她一般闹腾, 半点儿都闲不下来。”
“啧啧。”难得空闲下来喝茶的罗译嘴毒道:“那我们公主如此聪明,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笨蛋!”
罗曦一噎, 拿手中的点心去丢罗译, 半途被罗伊截住, 谆谆善诱道:“尽管我们公主有钱,可等这回回去她和景世子成了婚就要养家了,我们要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
罗曦和罗译:“……”
“噗。”门口那边儿突然传来一声噗笑,同时伴随着两道开门的声音。
三人同时站起身看了过去。
姜柏奚怀里抱着脸颊微红的末歌,一边跨过门槛儿一边儿满脸深以为然地对三人夸赞道:“说得真好!我要是你家公主殿下定得赏你们才是!”
景染同时抱着长孙祈沐走了出来, 身后屋门无声合上,她听到姜柏奚的话也笑了笑,低头问道怀里的人:“你说赏不赏?”
长孙祈沐:“……”
景染看着她奇妙变幻的小脸愉悦笑了几声,抬头对正朝这边儿走来的三人道:“院中剩下的那坛海棠雪就赏你们了,过去挖罢。”
统共只有两坛的醉城陈酿,昨日喝了一坛,剩下的一坛就这么被轻飘飘的赏了出去,姜柏奚顿时一噎。
而罗曦几人却是意外之喜,一个个眉开眼笑地行礼道:“谢世子赏!”
“嗯。”景染点点头,眉眼弯弯地抱人抬步往外走,好整以暇道:“所以你们要明白,不仅你们公主有钱,我也极是有钱的。我们大婚后她若养不起我,我便养她,所以你们不必替我省的。”
姜柏奚顿时哈哈大笑,跟上景染,瞅着她怀里不作声的长孙祈沐意味深长道:“看来我姜氏祖坟的风水还是极好的。”
“……”景染也回望了眼姜柏奚怀里的末歌,将末歌看得耳朵都红起来后才将视线上移向姜柏奚,似笑非笑道:“祖坟风水是极好,出了你这么个闹腾j-i,ng。”
姜柏奚顿时不喜竖眉,还没等她嚷嚷景染便不感兴趣地抱着人上了马车。
“……死女人。”姜柏奚咕哝了一句,也抱着末歌跃了上去。
马车仍旧是德钦王妃给姜柏奚留下的大到离谱的那辆,驾车之人仍旧是蓝歌,四人一同上车后,蓝歌挥鞭驾驶着马车离开了这处小院,朝乌荔京城而去。
刚刚行使了没几步,帘幕忽然被挑开,景染握着一柄巨大的青铜古剑,挑眉问道蓝歌:“谁送来的?”
“哦,属下忘记说了,是无回道长早上亲自送来的,说是即日起便正式传给景世子防身用。”蓝歌驾车的空余回头看了眼巨大剑身的流畅暗纹,有些歉然地应声道。
景染撇撇嘴,放下帘幕,随手将古剑扔到了桌面上,震得桌子差点儿散架。
说是送来,她还能不知道那个臭老道,定是随手一扔甩进来的。
姜柏奚一惊,垂眼看了看,摸着剑上的繁复优美的花纹啧啧称奇,“这就是你们岳麋山的传派之宝罢?果然够大够威武!”
“……”景染白了姜柏奚一眼,斜眼睥睨着那把剑,道:“巨剑虽好用,却携带不便,我并不喜欢。而这把剑虽自上古众神蛮荒时便传了下来,但这十几年来我也没见臭老道用过它哪怕一回,所以它的威力实际上也就和那些破铜烂铁一般了。”
“什么歪理。”姜柏奚白回景染,似是喜爱地又摸了摸剑身,打商量道:“你不要的话便送我罢。”
“想得美。”景染毫不留情地撩开姜柏奚的手,挥袖将剑放到了车尾。
姜柏奚扁扁嘴,赖回了末歌身上。
临出醉城边界的时候,景染挑开帘幕往外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石碑屹立在隔界之处,过了这座石碑,就正式踏进乌荔的疆土了。
那日靳鞅离开时所说的话还历历响在耳边,景染一时看着那座石碑半晌未动。
“在看什么?”伴随着咋咋呼呼的声音,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
景染一手将姜柏奚凑近的脑袋拨到了一边儿,一手放下了帘幕,淡淡道:“看路边儿的桃花儿开了。”
“路边还有桃花儿?”姜柏奚一愣,感兴趣地重新皆开帘幕,看了半天满目的杂草后回头剜了景染一眼,“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要闪也先闪你的。”景染将长孙祈沐指节明晰的手指置于手心,低头闲闲把玩儿。
姜柏奚气结,用力坐回身子,翻着眼皮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在想哪个野女人。”
靳鞅是野女人……末歌顿时抽了抽嘴角。
长孙祈沐忽然抬起眼皮儿看了姜柏奚一眼,姜柏奚身子莫名一僵,改口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受你那一剑可是捅在心口,不好好养个个把月是出来作不了妖的。”
景染不置可否,只是眉目不可自抑地染上一层暗沉。
她那一剑是刺地不轻,若是寻常人,丢了x_i,ng命也不足为怪。不过靳鞅如何能是寻常人,在长孙祈沐完好的时候两人尚且只能互相牵制,不分伯仲。如今她身边的人受了那样的重伤,她们又要踏上乌荔的地盘,靳鞅若是不也损个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