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时候,他很难过。”晓星尘并未说是谁,但他透过白布看到薛霖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便知他懂,“那时他想和你一起走的,但被金光瑶拦住了。”
“……”
“他哭了。”
薛霖抬起头,看着他们三个,想知道是真是假。陶陶拼命点头,喊着“是真的,我看到了!”
“那他为什么……”薛霖嘴唇轻颤,眼泪顺着脸颊又开始往下淌。
“那种情况你要他如何?”宋子琛沉声道,“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是不想连累你才故意那么说的。若他真不在乎你,何苦还要冒着危险来这儿?他是想你好。”
“对嘛对嘛,哥哥你看,那些人都好凶哦,爹爹一定是不想要我们跟着被欺负才那么说的。”陶陶拍着小手,为自己理解他们说的话而感到自豪。只是薛霖听了这话哭的更凶了,抽抽噎噎直打嗝,什么都说不出来。
晓星尘扯下蒙眼的绸带适应一阵,抬头望向宋子琛。宋子琛点点头,将手放在薛霖的头上揉了揉,坚定道,“你若信得过我们,便给我们点时间。到时候一定会让你见到他。”
“你别骗我!你又为什么要帮我?我听人说你们一直追着爹爹不放,你们和他们都一个样,都想爹爹……”薛霖激动道,却被宋子琛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怎么能一样?我们两个喜欢你们,也喜欢薛洋。”晓星尘温柔笑道,“我们不会伤害他,你相信我们。”
“为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的。”宋子琛望着那张与他过于相像的脸沉默片刻,将他从地上拽起。“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许多被忽略的相似之处。”
薛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思考半晌后决定相信他们,开口道,“方才我注意到,若是爹爹的距离与我较近那珠子便会发光。我想那手链一定有蹊跷,只是我的已经扔了。不过陶陶的还在,应该可以帮你们。”
陶陶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从里面取出对她来说还太大的手链。这一根是缃色的,圆圆的小珠子上面画着明黄的星星和月亮。她将它放到晓星尘手中,小小的手紧紧抓着晓星尘的手指。
“叔叔,一定要把爹爹带回来哦。我们来拉勾。”
“好。拉勾。”
两根手指勾在一起晃了晃,承诺一个团圆。
得了手链之后晓星尘和宋子琛二人立刻就上路了。江厌离把两个小孩子交给侍女要她们领着去休息,而她带着金凌和蓝思追去了厨房,让他们帮忙打下手做宵夜。忙了这么久,外面的人应该早就累了,只是不知几时能回来。若是回来时能喝上一碗热汤,想必也是极好的。
金子轩将百家修士以“莫家的事玄羽已死,那魏无羡和我们又没关系,你们要找人就去云深不知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这个理由给暂时打发走了。聂家修士这次帮了他们,因而被留在金麟台上暂住。
处理完这些之后,金子轩遣退门生独自一人向绽园走去,心事烦乱思绪万千。
他应该早些发现那时的莫玄羽情况不对才是。只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他能给的无外乎是钱财地位,或是替他寻门亲事。可这些既不能弥补所失去的,也不会是莫玄羽想要的。他想要的就只是报仇而已。而他作为兄长作为宗主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杀人。
为何他在他娘亲死后又在莫家犹豫了那么久,只怕是既想献舍又贪恋生命。这之后,复仇的yù_wàng压过了一切,可仍是怕活着承担责任。否非复仇的方法那样多,为何偏偏要选择献舍?对他而言,只有同归于尽是最好的法子,懦弱的简直可悲。
这五年来,只怕他一早便将自己全部封闭起来,拒绝同外界接触,将所有伤害过滤,无知无觉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是如此一来,却也将自己可能有的活路全部斩断,一旦出了事便钻入牛角尖,钻来钻去硬是把自己给逼死了。或许在他眼中,所有的路都是死路。现在这结果怪得了谁。是他自己硬要走这条自毁的路,谁都阻止不了。
只是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就不肯好好活着?
金子轩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走入绽园。只是最后,或许他还可以为莫玄羽做些什么。
与往日不同,一向冷清的绽园此时却是热闹非常,灯火透亮。
金子轩到时只见众人围坐在桌旁,一人一碗莲藕排骨汤。他连忙走到江厌离身旁坐下,接过他那一碗。温热的汤水似有神奇的力量,只一口便将体内疲乏驱散,越喝越暖。
半碗之后,金子轩便觉好些。再一看金光瑶满面喜色,又想起薛洋说的那事,忍不住问道,“阿瑶,你请温姑娘看了吗?那薛洋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金光瑶点了点头,面上微红,略有些不好意思,“温姑娘说我脉象有异,似是双胞,待过些日子胎儿大些,再为我诊断。”
聂明玦揽住他的肩膀,一贯严肃的表情早已被笑容取代。心中暗想他从温情那儿求来的双修之法效果实在是不错。温姑娘,真乃神医。
“我们之前商量过,若是有了孩子,便照着金家的字辈取,虽是姓聂,却也是金家的孩子。”聂明玦道,“这个孩子若是男孩便叫如珵,若是女孩便叫如琬。 ”
如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