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
祈盼坐在石凳上,瞧着单冀禾伸手将二人方才系好的红丝挂到了树上,天色已暗了下来,吹来一阵小风,树上的红丝随着风都吹了起来。
“将军.....这红丝为何要挂在树上?”祈盼轻声问道。
单冀禾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手背在身后缓缓说道“传闻说这树已有千年,似是成了精,拜在月老座下,每年在姻缘节将至前会与月老见上一面,将人们的姻缘交与月老。”
“将军是聪明之人,这些不过是百姓们的传闻罢了。”祈盼噘着嘴,双腿晃了两下,“祈盼自幼没了娘亲,每当思念之时三娘便与祈盼说,娘会在祈盼梦里出现,可祈盼一次都未见着过。”
单冀禾笑而不语,爱惜的伸手拉住祈盼的手。
信与不信不过一念之差,他能与盼儿相遇便是有缘,单冀禾也心知这红丝不过是安慰,却也是想有个好的念想。
“祈盼还有一事不明白。”看着单冀禾有要走的意思,祈盼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今日的盼儿,比往日话又多了些。”单冀禾低笑一声,与祈盼十指相扣。
祈盼以为单冀禾是烦了,顿时一张俊脸委屈的有些垮了下来,“将军若是不想听,祈盼不问便是......”
知道祈盼是会错了意,单冀禾顿住脚步,伸手在祈盼脸上轻抚几下,“本将是高兴,盼儿不再似之前那般怕我,日后只要盼儿愿意说,那本将便愿意听。”
祈盼想躲闪一下,瞧着单冀禾含情脉脉的眼神,他的心像是不听使唤一般跳的他整个人有些慌。
“盼儿想要知道什么?”单冀禾继续问道。
祈盼想到方才被单冀禾收到怀里的帕子,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银蚕丝帕......是冀臣大哥的,可是祈盼瞧着,丝帕并不像冀臣大哥会......”
“盼儿果真聪明。”单冀禾说完却叹口气,脸色不再似方才那般愉悦,“那丝帕,是皇宫里才有的物件。”
皇宫?
祈盼顿时瞪大眼眸,有些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着合情合理。
银蚕丝本是他们这些百姓人家用不起的,能见一面都是有福了。
“大哥在与婉盈成亲之前,就与遥之相互倾心,却不想......”单冀禾伸手将祈盼搂进怀里,低沉的说道“这丝帕便是遥之送与大哥的。”
“将军说的遥之,莫非是......”祈盼心下猜疑,将头抬起却没在往下说。
“是。”单冀禾点点头,眸色沉下来,与这暗下来的天色一般,语气里颇有无奈“朝国的七皇子,纪遥之。”
祈盼出府没有半个时辰,便有两人寻来了府上,半斤和八两二人认得,与祁老爷解释一通后,荆南和绍北才说明了来意。
单冀禾怕就怕这圣旨下的突然,让祁怀安接受不得,派了荆南和绍北二人先行来说明一下。
大堂内柳氏脸色铁青,手里的帕子也险些要被扯烂,身旁的祁怀安还在皱着眉消化方才的圣旨,柳氏却早已里里外外想了一通。
先不说祈盼与单冀禾怎的会走在一起,这单冀禾的身份摆在那里,与祈盼成亲之后,祁衣坊多半会交与祈盼。
祁衣坊虽不是什么大家业,却也是代代相传,她本事正房夫人,按理这家业传给她的儿子祁望才在理,可现下,恨就恨在自己的那个儿子不争气。
想道这里,柳氏往祁望身上瞧了一眼。
此时祁望正歪着脑袋打瞌睡,并未有关心府上之事的意思。
柳氏猛地拍拍胸脯才未让自己背过气去。
杨氏安静的坐在侧椅上,丫鬟红叶小心的将茶斟满便退了下去,祁怀安扶着腰,缓了半天才说道“现下已是这样,皇上既然传了圣旨,二人又情投意合,我这个当爹的也没法子再说什么,剩下的只等盼儿回来在商议吧。”
柳氏咬着牙,一想到祁衣坊就这么要飞走了,心里怎么都不甘心。
“老爷,依我看啊......这亲事成不得。”柳氏翻着白眼剐了杨氏一眼,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单将军与祈盼不过才见了几面,怎的三夫人陪着祈盼去了趟将军府,没几日这圣旨便来了?”
杨氏喝茶,未曾说话。
祁怀安楞了一下,急忙说道“你这妇人!休要乱说。”
“老爷。”柳氏扭着身子站起身,趁着几人不注意,踹了祁望一脚说道“您想啊,单将军是何等身份?为何会看得上祈盼?”
“盼儿怎么了?”杨氏轻笑一声,接话说道“总比那日日惹是生非的大少爷好。”
“放屁!”柳氏冷哼一声,尖锐的说道“单将军是当朝太尉之子,胜仗归来又得了常胜大将军的称号,与祈盼何止是天与地的差距!若不是你随着祈盼去了将军府,与单将军说了什么,怎的单将军会看上祈盼?”
“这原本是盼儿与将军二人之间的事,你我在这里操这份闲心做什么。”杨氏将茶盏轻轻地放下,并未转头往过看,“想必大夫人是怕这祁衣坊传于盼儿手里,着急做些什么罢?”
“你......”柳氏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愣了片刻才跺脚大叫道“老爷!您评评理,我何时说过要抢这祁衣坊?休要听这个贱人胡扯!”
祁怀安听不得二人在此吵闹,烦的大骂,“如今圣旨已下,你还要我抗旨不成?”
柳夫人撰紧手帕,瞧着身后还未缓过神的祁望,很不得上去打骂一通。
可惜事已至此,她急也没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