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被卖了倒也一点儿也不伤心,看见食槽里头的草料,立马又欢腾起来,屁颠屁颠儿地把前任主人抛在了脑后。
破骡子卖不了几文钱,但是加上翟子枫一路坑蒙拐骗来的黑心财和祁安的一点儿银子,好歹能凑出两匹还算像样的马来。
一路上祁安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人,其实撇去那一脸的酸样,看得出来这瞎子也还挺年轻,可能跟他差不多大,眉眼五官长得端端正正,若是正经打扮打扮,说不定还真人模狗样的。
那一身酸臭的道袍,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可是从关节棱角处可以看出,翟子枫的骨架子相当好。这种底子很适合练功,即灵巧又有力,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因为祁安自己练过所以知道。
而且就这身手来看,应该是从小练的。他的身法极其轻盈迅猛,如果不是练的童子功,几乎不可能会有这种境界。
所以说不准,这瞎子可能还是哪个名门大派出身的。
只是那功夫的路数太邪门儿,和祁安从前接触的那些个皇族子弟禁军之流隔了十万八千里,实在是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祁安想了想,假装无心似的随口问道:“先生这身功夫,是出自哪位高人啊?”
翟子枫知道他的意图,打太极一样又给他推了回去,笑眯眯地废话道:“一位教我功夫的先生。”
祁安笑了笑,没再往下追问。
翟子枫:“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哪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