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如霜的声音,如同一座冰封的雪山,疏离的不许任何的靠近。
化拳为掌,又是一动。
直连累,葛青山的身子似断线的风筝,突兀的一阵倒飞。印象中,他从来是一个厉害的武林高手。岁月变迁,人事纷飞,也有那么一天,他竟是如同完完全全的不会武功的,甚至是就跟个沙包似的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弧线。
轰隆,
双膝跪地的姿势,完完全全的丧了对于尊严的掌控。
重重的,摔在了那儿。双臂似是无骨,直直的挂着。就好像,是衣服架子上的衣衫。没有主人的触及,他们从来没有任何的生气。
近乎俯首的角度,让他看去,好似是某人家的被惩罚的奴才一样,卑微的简直可怜。
欧,
“噗!”一声干呕,一口血箭,沾染了一地的淋漓。
皓首无力的松搭着,分不清,是实在的没有气力。还是,因了那一滩深色的湿润,而迷了眼。顺势披散的云华,如瀑似的,遮掩了他的大半面孔。看去,跟路边的乞丐的邋遢,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咳咳……怎么会,不可能。”
“是你说的,武功不该拘泥于形式。剑是武功,拳头,也是武功。其实真正的看不透的,是你。”
“看不透的是我……是我。”突兀的发笑,“额,哈哈哈!”
“看来结果已明,弟子去接雪花。”胜利,从没有想象中的来的那么的令人高兴。
见师傅颓然,他,忽然的心烦,只想离去。
越快,越好。
哗啦,
忽而的一阵风声作祟,似乎是什么飞扬的声音。
“嗯?”习武之人特有的敏锐,惹的他顿住了脚步。
啪,
一声沉闷,刚刚还是放肆的有些刺耳的笑声,忽然的停滞。空气中,忽然的荡漾起,一股并不浓郁,却是无法忽略了去的甜腥。
心,突然的漏了一拍。
恍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吹响号角向着自己迈近。
回眸。
呲,
一口凉气,掐住了他的喉咙。“师傅。”
只见得,一个套着墨色长袍的不速之客,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在他师傅的身后。墨,是一种很深沉的颜色,狠心的将任何的探寻的视线,给拒之门外。
似是潜藏无数的不为人知,非要将自己裹着额严严实实。视线往上,戴一斗斗笠,长长的垂挂下来的薄衫,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孔。
然而真正的牵动端木雪赐的,是他覆在了师傅头顶的一只手。
天,那是一只怎样的手儿啊?
银色的玄铁真丝,秘密往往的勾勒出了一副甚至是不敢触及的铁网。即便是在这等并没有多少的光线垂帘的地界,亦是不时可见,熠熠的金属特有的光泽。
它恍若,是传说中的恶魔之手,就那么,就那么静静的搭在了师傅的头顶。
视线顺势下斜,从手掌和头顶的缝隙之间,溢出几道殷色的蚯蚓状纹路。四散状垂在了皓首的各个方向,这般的淋漓,沾染上了面孔,是印象中难以想象的过分。
然而,师傅似乎懵懂,竟容许他人,敢这般无礼却没有任何的反抗的意思。
只是,呆滞的盯着一个方向,丧了全部本该有的动作。刀削的面孔,不知道是嫌弃那一枚手掌,还是因了战败的打击过大,已经扭曲的完全看不出平日里面该有的英气。彻底的浑浊的眸子,是对这个世界,唯一的定格。
“不,师傅!”后知后觉的呐喊,撕心裂肺。
五指张开,藏入了浓墨的长袍之中。
任凭,某人的身子,似是无骨的,自后向前,正面朝下,倾斜。从来都不知道,看向某样东西倒下,会是漫长的,好似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如同一颗参天的大树,突兀的被伐木工人给锯断了树干。失去了支撑的它,再也控制不住曾经引以为傲的辉煌。一点一滴,一分一寸,向着它曾经拔地而起,最想要避之惟恐不及的地面。
或许,人就是这般的矛盾,从不会为了拥有而满足。
然而直到,当它失去的那一瞬间,你的心却突然的被揪了起来。
轰隆,
似是裂帛的突兀,上好的陶瓷摔碎的惊愕,就好像是在耳畔响起的晴天霹雳,响亮的直直的透入灵魂最深处。虽然,并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触地,整个身子,丝毫不嫌弃泥壤会损了从来都高高在上的面孔。
窒息的感觉,整个人如同一个溺水者。从四面八方的涌来的压力,狠心的将早已经成了自己的本能的呼吸,给硬生生的掐断了途径。
划动,拨动,以所有的可能想到的动作,去驱动自己的身子,妄图逃脱这片惹他几乎要崩溃的憋闷。挣扎,挣扎,再挣扎,竭尽全力的。
在眸子难以控制的颤抖当中,他,到底还是倒在了地上。“你干什么?你是谁?你竟然杀了我的师傅!”
“一口气问这么多的问题,要我怎么回答?”
“该死,他和你有什么仇怨?你竟杀了师傅,我要你偿命!”
“他若是不死,你知道的,死的便是你。你和他的对决,本就是要一个人倒下才能够结束。”
“他已经输了,根本不用死。”
“他是输了,但是,他却没有死。他活着,就意味着你死。”
“不,不会的,师傅不会杀我。”心知肚明的结果,然而的当它真正的摆在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