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同头顶的星辰,即便相距再怎么的遥远,好像看去不过是米粒的大小。然而,只要你仰望星空,总是无法忽略了去那每一个点滴的闪烁。
是一枚火星的跳跃,似魔法师手中炫目的指挥棍,轻轻一点,窜起一朵拇指大小的摇曳。
右手覆着面孔,长期的处于墨当中的人,对突兀的出现的光,总是一时难以适应。五指,却又矛盾的张开缝隙,房间里坐着一名华服公子,右手,正堪堪的从一颗白烛上挪开。
“怎么才回来?本殿下等了你很久。”是尚罗无双,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便是不苟言笑。
称不上亮堂的烛火,只是依稀的勾勒出他的半边面孔。连累,恍惚之间竟是好似晚上误入寺庙。瞟见,那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四大天王,可怖。
“追拿端木雪赐,所以回来的晚了。”那人一愣,便是寻了个距离烛火远的位置坐下。
就像是一只天生的不中意光亮的蝙蝠,永远,都呆在阴暗的角罗。墨,是他最好的陪伴,亦是完美的伪装。若不是他说话,或许一个不小心,便是要给忽略了去这儿还有个人呢。
“捉到了吗?”
“查遍京都,并没有他的踪迹。”
“哼,换句话说,便是无果。”
“的确。”
“让你担任统领,看来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也不过如此嘛。”
“这个问题,或许该是属下来问殿下才是。”
“嗯?”
“昨日,麾下突然少了至少一半的人手,不知去向。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回来,却还是少了四十个。属下以为,身为统领便能够调动这些人手,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
“他们,有他们的任务。”
“若是殿下不信任属下,何必让属下担任这个统领?”
“哼,你这家伙,是在质问本殿下吗?”
“不敢,只是觉得这个统领有名无实。少了一半多的人手,属下这个当统领的,却是懵懂。直到现在,还缺了四十人,不知去向呢。”
“只是个小任务,本殿下不想让你分心。”
这个答案,某人看来并不满意。“调动一半的人手,还算小任务的话,属下不知道什么才是大任务。”
“这一次,是本殿下考虑不周。以后,但凡有任务,便会交给你去筹备。”
“哦,算是承诺吗?”嗯哼?
是我的耳朵,生了错觉了吗?
一向的从不肯给人面子的太子,对一个下属,似乎倒是软了气。
“算吧。好了,天很晚了,歇息吧。”
“殿下慢走。”
“嗯。”
啪嗒,啪嗒,
脚步声,渐渐的消失在了墨色深处。
“噗……”一声沉闷,似乎是什么喷薄而出。“咳咳,哼,这幅身子,真是越发的不中用了。”
熙熙攘攘,繁华的苓岚,似乎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噼里啪啦,
振聋发聩的炮仗声,连绵不绝的响彻了小半个时辰。
是召唤众人集合的最好的号钟,沟的一向追逐热闹的人们,将苓岚西侧,三王府门前,大老远的便是围的水泄不通。
大红的碎纸屑,透着说不出的喜庆。如三月的柳絮,纷飞漫步,在青石板材铺就的平整的地面上,堆叠了堪堪要莫过脚踝的厚厚一层。
王府门前,一副宽阔的案几。
摆一对大红的香烛,一大一小两个金色炉鼎。三三一叠的黄纸,用大红的颜料,书写着不知名的咒印,横向一字排开。左右两侧,各自三枚小童,或是吹着唢呐,或是拉着二胡,荡漾起古道西风的萧瑟。
一个长袍老道士,单手持着十字铜钱剑,口中念念有词的挥舞。
“太上君清,阎罗大帝。
小鬼让路,宵小远遁。
福禄寿三星归位,还王府安宁。”忽而的剑尖轻点,戳起一叠黄纸符印,在半空凭空虚画些什么。空着的左手顺势向前一扬,五指张开。
只见得,一阵白色的粉末,打了鸡血似的蔓延出一团迷雾。
不偏不倚,恰好将整把十字铜钱剑给笼罩了进去。
“急急如律令,破!”一声呐喊,似带有魔力的咒语。
蹭!
火光骤起,就好像是定时炸弹在眼前骤然的发动了愤怒的小宇宙。起码有一丈方圆那么大的范畴的火球,耀的几乎所有人,都发自骨子里对火的畏惧,禁不住的逃也似的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开,那个道士已经放下了铜钱长剑。
双手持着三枚香,恭恭敬敬的对着正前方俯首三次。
接着,插在了大的金色炉鼎当中。“邪气避让,三清安定!”
再看案几,却是忽而的发现,原本一字排开的黄纸付印,统统消失不见。
“十八路宵小,二十九枚小鬼,三十六列诛邪,乾坤**,封!”一张不知道何处取来的巴掌大的符印,不偏不倚的盖在了供奉着香火之下的金色小炉鼎。
下方似有光亮闪烁,被施展了魔法似的,使得那上方的繁复恍若远古图腾的符印,红芒熠熠。妖的扑朔,血的淋漓,让人的眼睛一触及,便是揪心的以为,这下方潜藏着什么可怖。
“礼成!”道士说着,站定,做出一种类似武林高手练功过后,凝神静气的模样,什么气沉丹田之类的,好似耗费了诸多的气力。
“呼,王爷,请踏过火盆。”
“好。”尚罗文承今天一身大红的锦绣,一派喜气。
sān_jí台阶之下,一只烧的旺